“老人嘛,肯定舍不得。一会机场,我还怕程大小姐抱着你嚎啕大哭呢。”
上了车,安浅夕终于呼出一口气:“哎!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昨儿外公也是,今儿又是爷爷,真受不了这种气氛。”
“嗯,安丫头放心,爸会好好照顾爷爷的。”
“爷爷,我走了哦,您保重。爸,照顾好爷爷,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嗯。”
“小夜,安全送你妹妹登机哈。”
“哎哟爷爷,别别扭啊,我想您。来,抱一下,亲一个,么么哒!”
“好好好,老头我瞎操心,走吧走吧,快走。”
“爷爷,我十九了好吗?不用人照顾。”
“国内不挺好?非得去外国,外国有什么好的?吃也吃不惯,又没人照顾……”
“好好好,科技发达嘛,到时候您不嫌我烦就行。”
“要视频,每天都要。”
“是是是,回来,一定回来,您就放心吧。爷爷,您在家好好保重,送我的人那么多,我到了给您电话。”
“你敢不回来。”
“是是是,我有空就回来看您好不好?”
“呸呸呸,什么一去不回?别说不吉利的话,爷爷还等着看你结婚生。”
“爷爷,我只是出国留,又不是一去不回……”
拍摄很顺利结束,也迎来了安浅夕出国的日。安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孙女的手不放,千叮咛万嘱咐很不得自己也跟着前去。
——潇湘发——
好吧,当他没问。
“不远了!”
“呃……你确定她的心意?”这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照拂不谈,待我和浅浅大婚之日,你来送几句吉言倒是不错。”
“那就多谢阎先生的照拂了。”
“多谢提醒。”阎非墨了然,再不问这个劫是否是死劫,蓝眸坚定而熠熠生辉,“有我在,我定保她安然无忧。”
血族,果然是和血族有关么?这一点阎非墨一早就预料到了,去到了e国,等于去到了血族的地盘,安浅夕的身份自然瞒不过血族的人,迟早都会有场大战。
“咳咳……你误会了。”自己看着像是强拆人姻缘的人吗?张东来有些无语,“安小姐对我一家有恩,且不说我是不是因为老祖宗的遗训而关注安小姐,就她本人,我还是很欣赏的,所以我希望她平平安安。我之所以找你,因为她的劫也是你的劫,这么说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如果你是想让我因此离开浅浅,呵呵,不管你是不是天机神算,我都恕难从命!”
“谬赞了,其实我也看不真切,说你不是人吧……”张东来说着又看了阎非墨几眼,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物种像他们这样的?“你们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但是安小姐既然和你有些渊源,而且关于那一劫,也多少和你有些关系。你……”
“好眼力。”
同类?这词用得挺高明。他们俩还真是同类,不光是物种上的同类,就连行事风格也有几分相似,说是同道中人并不为过。
“阎先生,有些事我不能说得白,大家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同常人,你和安小姐是同类吧。”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我和她之间本来就有些渊源,经过查探后肯定了而已。”
听了这话,张东来诧异地扬眉,以安浅夕的性,有些事该不会那么轻易对外人说才是。
“知道的不比你少。”
“关于安小姐,你了解多少?”
“性命之忧?”阎非墨心下一紧,不由离张东来又近了几分。
“会有一劫。”
“如何?”
“安小姐此去……”转身,阎非墨已逼上前来。
“自然。”
“阎非墨会和安小姐一起出国吗?”
“是关于浅浅的吗?”进了竹林,阎非墨率先开口。
张东来有些什么能耐,阎非墨自然清楚,现在看人这么郑重地询问,不出意外一定是为了安浅夕的事,也就是说……眉头微皱,跟了上去。
“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张东来说这已率先走向了竹林。
“浅浅呢?”阎非墨换好了装就不见了安浅夕的踪影,瞧见张东来无语望天,刚不是还和人聊得热火朝天吗,怎么一会人全没了?还有,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张东来干咳一声,任由尹韩曦将自己的姐姐强行拉走,摸了摸鼻看天,话说这不用他算姻缘了,尹大少似乎对自己的姐姐挺有意思。他们这一家还真是和安浅夕扯上了剪不断的关系!
“东来……”
“小玉儿,别拉别看了,咱安宝贝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你就放心去习吧。走走走,我给你去推荐几所校,你自己挑。”
“哎……”眼看着安浅夕一溜烟跑了,张玉还来不及拉,就被尹韩曦拉住了手。
“那行,校的事你去操办,和干妈说一声,这种利国利民的事干妈保准一口应承。”安浅夕说着美目一转,转身,“就这么定了哈,玉姐姐,不用担心叔叔婶婶,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咱安宝贝真是长大懂事了,行啊,好事一件啊。哥还想着在这办所校来着,这里的校离得远,而且条件艰苦,我看不过眼呐。”
“曦哥哥,我想资助玉姐姐去读书,这么美好的年华别浪费了,否则将来后悔莫及。”
“谁舌灿莲花?聊什么这么热闹?”尹韩曦嬉笑着前来,看着安浅夕正握着张玉的手,眉梢一抬,“安宝贝,这又是演哪出?”
“安小姐是个倔脾气,你不答应她一会就去咱爸妈那儿舌灿莲花……”
“东来……”
“……”张东来无语,又看了眼自己姐姐眼里的晶亮,便知心动了,只是不好意思受人好意而已。反正就如同自家狗蛋说的,受恩也不是一次两次,以后慢慢报答就是。当下心怀一开,“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既然安小姐一片诚意,你就受了吧,咱只要不忘本心,记得感恩,有能力的时候回报,问心无愧就行。”
“瞧瞧瞧瞧,刚怎么说来着?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你只管放心大胆去习,成归来,幸福村也焕然一新,到时候只要你有本事,这边的农场和山庄你就接手打理,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安浅夕说着踢了踢张东来,“东来,赶紧地,你姐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这时候你要是也拒绝,我就到处宣扬你没良心。”
“那不行,安安你为我们一家做得够多了……”
“我看叔叔婶婶也都是闲不下来的人,而且都招了工,不缺你一个。再者叔叔婶婶可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其实一直心里对你有愧疚,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好呢?虽然他们也想你能陪在他们身边,可他们心底最大的愿望就是你的将来能美好幸福,只是暂时没那份能力而已。”安浅夕说着起身,握住了张玉的手,“玉姐姐,只要你想、你愿意,我有能力,我资助你去习。”
“可这边农场什么的刚……”
“二十怎么了?正值青春年少呢,什么都不晚。而且我看你们家基因都好,都是聪明的,以前没到的现在都可以补回来,只要你愿意。”
“理想?”张玉一怔,她还可以有理想吗?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已经二十了……”
“玉姐姐你知足了,你没有自己的理想吗?看你年纪也不大,难道不想再读书吗?”
“所以要谢谢你啊,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虽然我是谈不上建设家乡了,但是能在父母身边,又能给家人搭把手,也算是尽了力,这样就好。”
“玉姐姐,东来和狗蛋都本事着,日后必成大器,也不会忘了你的付出。而且你看,现在政府大力扶贫。如今通了,农场和山庄都顺利落成,这就是商机,会带动整个村的建设,咱幸福村的家家户户以后一定都幸福,名起得好啊。”
“那行,安安,真的谢谢你。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可孤身在外哪比亲人都在身边来得好?我也想家啊,就盼着回来孝敬爸妈。可家里条件……我是长姐,两个弟弟又懂事聪明,务农实在是可惜了,咱们再穷也要让他们出人头地,早日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这里,到底是我们的根!”
“那你也别安小姐安小姐叫,叔叔婶婶一直待我很好,我早把你们当成自家人了,你就叫我安安吧,别那么见外。”
“呵呵,安小姐这么和气大方,我就不扭捏了,确实大你几岁,这声玉姐姐我就厚着脸皮受了。”
“哦,你就是玉姐姐?”安浅夕坐起身来看了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张玉一眼,不错,在京城工作了几年,那双眼睛还是依旧清澈。这年头见惯了大都市的繁华,能保持本心的人还真难能可贵。
“安小姐,你就是安小姐吧?我是张玉,常听爸妈和弟弟们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谢谢安小姐对我们一家的照拂和对咱们幸福村做的一切,让我也有机会在自己的家乡生活,陪着父母。”张玉说着将手里的果盘往小圆桌上一放,笑得很是赏心悦目。
宛如万年老友般,二人相视而笑,似乎以前的针锋相对早已烟消云消,又或许从对方身上看到了闪光点,潜移默化中自身不由悄悄改变。
“我看也成。”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呵呵,虽然怪让人想念的,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他的福缘。能走到哪,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安浅夕了然,如果说一切因自己而起,那这不也就是一种机缘么,轻笑一声,“瞧我一口一个福缘呀、造化呀,和你说话,我都被同化了,我要是去算命,估计随口胡诌几句也能唬上几个人。”
“咱讲虚岁,而且他正月的月份,如今真要说可以说快十了,也是大孩了。”张东来点头,“安小姐,我真得谢谢你,不光是为咱们幸福村做的这些。白市长对我也很照顾,而且前段时间白市长和她先生同来,看到狗蛋在竹园里练功,胡先生还夸了几句。结果咱狗蛋还上前和人家比划了几下,这一比划把胡先生给惊到了,说他小小年纪身手不凡,筋骨好。又听了他的豪言壮语,更是记在了心里。这不,刚放暑假,胡先生亲自过来接人,说趁着暑假的时候带他去部队里瞧瞧,磨练磨练,那小屁颠屁颠就跟了去了。不然,这时候早围在你身边问长问短了。”
“那小,去年我在的时候才十岁吧?”
提起狗蛋,张东来无奈一笑,却又显得有些自豪,笑说:“狗蛋那孩变化大着,我早说他将你的话当成圣旨你还不信。那次你住院,他就上了心,一心想着做将军保护你。我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半点怨言,总能一丝不落做得妥妥当当,还会要求我增加难,我倒是没想到他可以这么长久坚持下来,看来你的教导和他的决心当真不可小觑。我怕他急于求成而失了本心,又怕他只顾习武而落了化知识,不免会数落几句。倒不想他很自觉地劳逸结合,好之心我看了都佩服,初中课程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倒是我多操心了。”
“承你吉言了。”安浅夕勾唇,美目一转,前世么?那她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磨难。抬眸四下瞅了瞅,“咦?奇怪了,狗蛋以往不总围着我打转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半天没见着人影,难不成你又给了他什么繁重的任务而自顾不暇?”
“呵呵,安小姐,你这一点随遇而安、迎难而上的劲头恰恰是我最欣赏的。”听了安浅夕的话,张东来由衷而笑。这世间,像安浅夕这样将事事看得如此通透的人寥寥无几。老祖宗说让自己渡她,反倒是自己在她身上到了不少,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给安浅夕添了些茶说,“安小姐,多的我不说,劫数确实有,而且……和你的前生有关,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否泰来。”
张东来仔细端详了半晌,心里咯噔一下,眸光一沉。张东来的面部表情安浅夕尽收眼底,这模样,看来是凶多吉少呢。当下仰靠在躺椅上:“你还是别说了,我反正是不信命的,好与不好以后自见分晓。你要是说好,没准我一个懒惰懈怠反而生了祸端,你要是说凶,我整日提心吊胆更不舒心,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人生本就变幻莫测,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影响这其间的变数,如果一帆风顺反倒没了意思。我天生反骨,就喜欢挑战,就算前途艰难险阻,我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化险为夷、否泰来!”
天机的玄妙果然是人力不可全然洞悉,张东来自然知晓这一点,所以也不再在安浅夕的生辰八字上进行推敲。但是所谓相由心生,尽管脸还是那张脸,可随着血狐狸这缕幽魂的到来,心绪、性格、行为的改变,由内而外不光影响了一个人的气,面相上也是会随之变化。这一点外人看不出来,却逃不过张东来的火眼金睛。
要说算命卜卦,对于张东来来说不过是件手到擒来的小事,所算也只有一个准字形容。唯独碰上了安浅夕,那命盘混沌不清,看不真切。以前本体倒还看得不错,不想血狐狸的到来彻底将本体的命盘打乱,让本就混沌不清的现状越发模糊,这大抵也应验了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话虽如此,可身边有你这么个能人我干嘛客气?多少也可以给我提点提点,方便我日后行事嘛!”
“你不是素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么?那么我算与不算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张东来话虽如此,却还是仔仔细细端看了起来。
“我倒忘了你是个算命的了。”留的事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张家提起,张东来倒率先提了,茶盏一放,凑到张东来面前,挑眉而笑,“等拍完宣传片,我就可以动身去e国留了。既然你都知道了,趁现在我在你面前,给我看个面相,顺便再起卦卜个凶吉呗。”
“这回成了你消遣我了。”张东来也跟着轻笑一声,话锋一转,“要远行了?”
“东来,你倒会消遣起人来了?这可和你平时的淡定有些不符啊。”安浅夕已然换上乡村布衣,可那生来的贵气是怎么也掩不去的,反倒透出一股出尘的气质,但又在这山水间出奇地和谐,看上去就宛如人们口中所说的“大山里的金凤凰”。轻笑着喝了口茶,“不过能这样消遣我,倒是比之前对我耳提面命讲什么大道理来得顺耳。”
“安小姐,你这来拍个宣传片,还真是兴师动众啊。”除去“耀星”派来的专业团队,安浅夕一众“亲朋好友”几乎全来了,这架势,就是眼下当红的大牌明星也是望而兴叹,难怪张东来看了会发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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