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展颜颤抖着声音,“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
“因为我还没有真的复仇,”东方玦说,“我还没有让你爱上我,天王老子也不能把你带走。”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展颜哭着说。
“因为我不再是东方玦,我是阿玦。”东方玦说罢,就离开了房间。
整个房间又变得空荡荡起来,房间里凌乱的景象就如同展颜此刻的心情。
如果他没有真的爱上自己,是否就能走的洒脱?
因为东方玦对展颜的爱,让展颜更加痛心。
这种感觉,难以言表,那种痛心仿佛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缘由。
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或许就像展颜此刻的心痛一样,毫无来由、
比如,爱。
爱是如此让人绝望,让人神伤。让人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而爱又让人满怀希望,变得坚强,充满决心和向往。
爱,跟人一样,一体两面,难以解读。
爱,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那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他?”
“我想让你,回到我表哥身边……”
“所以你就忍心剥夺他的快乐吗?”
整个晚上,展颜的耳边都回响着这些话。
她静静的坐在客厅的大窗户前面,望着窗外的景象。
任凭冰冷的月光肆虐她娇嫩红润的脸。
窗外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好看,除了树林,就是些花花草草。
展颜不想去那片曼陀罗花海,因为看到花海,她总是会想起那些让她感到恐慌的梦境。
她也不想躺在床上,因为展颜知道,越是临近明天,就离她的抉择越近。
所以她不想入睡,因为入睡仿佛会缩短夜与日的距离赶。
在这样的夜里,展颜宁愿静思。而不要选择。
大多数女人都是选择恐惧症候群,展颜也不例外。
她在留与走之间徘徊。
留,要跟谁留,走,是否要跟谁走?这又是一个更让人头疼的问题。
是否应该答应东方玦?又是否应该破坏东方锦跟云雨瑶?
相比之下,前者似乎更好一些,但是无论是哪个抉择,都让展颜笑不出来。
是谁错了呢?
要么是我们都错了,要么是整个世界都错了。
前者还是后者?
展颜抉择的留与走,就跟抉择错与对一样。像一个悖论。
世界上似乎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悖论。
“展小姐还没有睡?”寒舟说话的工夫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来到了展颜的身侧,不仅如此,他还给展颜披上了一件衣服。
“我没事,”展颜说,“寒舟,你去睡吧。”
寒舟却在展颜身旁坐了下来,“没事,我们聊聊。”
“你不用劝我答应东方玦的请求,”展颜说,“我是不会同意的。”
“不,”寒舟说,“我只是要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展颜问。
“你腹中的胎儿,究竟是不是少爷的?”寒舟问展颜。
“是……是……”这时,展颜才意识到自己在和东方玦争执的过程中一直都忽略了腹中的胎儿。
“那么好,”寒舟接着说,“那你凭什么让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就失去父亲?”
展颜无法作答,没错,孩子是展颜的,同时也是东方玦的。即使自己是孩子的母亲,仍不能残忍的让一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失去父亲。她没有立场。
“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过得安逸……”展颜摸着自己的小腹,“如果我和东方玦真的在一起,那这孩子将过得颠沛流离……”
“你又怎么知道这孩子不会愿意?”寒舟说,“寒舟自小便是孤儿,是少爷把自己捡回来的,所以对于孤儿的痛苦最有发言权。寒舟深知一个孩子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的感受。”
展颜也知道,她自小也是这样过来的,她跟着妈妈长大。
那时候她的母亲又何尝不是整日一个人喝醉,一个人哭泣。却总要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摆在展颜面前。
那时候过得很穷苦,但是展颜始终最盼望的,还是一个健全的家庭。
在健全的家庭面前,世界上所有的困难,似乎都不是问题。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十岁便失去母亲的东方玦又何尝不是如此?
是我太自私了吗?
展颜不禁问起自己,是不是她太自私的为孩子的以后做下了决定?
“我不是来逼迫你的,”寒舟说着,站起身,“怎么做,始终要由你来选择。”
寒舟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客厅,又剩下了展颜独坐月下。
是否该走?
是否该留?
是否该跟他走?
是否该跟他留?
这一切,始终是个谜。
<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