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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时候,蝉鸣之声仍然不绝于耳。在季节交替的前夕,这些格外吵人的声音总是让人躁动。
这个时候的幸福街已经入眠,家家户户已经将门窗关好,街灯也灭掉了。
这样的景象使得张阿姨家的窗户亮得特别明显。
是的,她还没有入睡,她静静的坐在窗户前面,窗外的蝉鸣,洗手间里面传出淋浴的声音,让张阿姨的思绪更加混乱躁动。
真是一个使人躁动的夜。
今天,一个人回来了。
虽然她很不希望这个人回来,但是这个人回来,又是她时常期盼的。
“老伴,”韩罗申走入客厅,他的身影在窗前映照出来,投入了张阿姨的眼睛里。
韩罗申正在用一条白色的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身上要比之前干净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张阿姨坐在窗户前面,窗户是有些老旧的那种钢窗,有一些掉漆。玻璃倒还擦得比较干净。
张阿姨就这么沉默着望向窗外。
“你还没睡?”韩罗申接着问。
“别吵!”张阿姨没好气的说,她仍旧背对着韩罗申没有回头,因为她根本不想见这个人。
“老伴,”韩罗申接着说,“你还在生——”
“我说了别吵!”张阿姨说着,转过身,“韩罗申,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让你回这个家门,你就能为所欲为,在这里,你敢大声说句话,我都能赶你走!”
韩罗申听闻,眉头紧蹙,无奈的说不出话。
“今天晚上,”张阿姨说,“你就给我睡在这里!”
张阿姨指向了客厅中的沙发,沙发是很旧的沙发,皮质已经颜色很深了,而且有的地方已经产生了皲裂,“以后你也睡在这!”
“明白,明白……”韩罗申看着张阿姨,顿觉无奈,心想,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想领你的情?
但是韩罗申转念又想,如果在外面,自己也一样要颠沛流离,没准连沙发都睡不到,他过了这么多年这种日子,虽然说已经习惯,但是他并不喜欢。
韩罗申虽然对张阿姨有所亏欠,但是他这种人会很快就把罪恶感抛诸脑后。典型的破罐子破摔。
可是即使这样,韩罗申也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要留在这里,那就一定得收买人心。
坑蒙拐骗是韩罗申最在行的,所以装相也应该是他最在行的。
于是他装出一副十分一本正经的模样,“老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何苦呢?”
“谁跟你是夫妻!”张阿姨说,“你不要觉得我替你求情,你就觉得我还惦念你!”
她说,“我要是不看你这大半辈子可怜,才不会替你求情!”
说罢,张阿姨转身走进里屋,摔门把韩罗申关在了外面,直到厅里只剩下了韩罗申孤零零一个人,韩罗申才终于绷不住要骂句脏话。
但是韩罗申怕张阿姨听到,也就摆了摆手嘴型。
而房间内的张阿姨开始为自己做过的决定后悔了,她在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替这样的男人求情?
难道这些年受的苦还不够吗?
其实张阿姨也是个女人,就算她有再硬的嘴也抵不过她柔软的心。
张阿姨虽然嘴上说着不顾念与韩罗申的夫妻情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就连展颜都很清楚,不然张阿姨也不会把那些照片都留着。
而且,张阿姨还特地把那些照片摆在床头,摆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特别是一家三口的照片,张阿姨摆在了正中间,所以张阿姨是那么重视这一家三口,表面上却表现出了无限的刻薄。
所以,张阿姨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就有女人的弱点,因为太多年没有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孩子。
张阿姨偶尔也会想让家里面,有一家三口寻常家庭一起吃个饭的渴望。
但是张阿姨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记忆了,这个家少了个丈夫,始终是不像家。
所以刚才,张阿姨也很想心软着说些什么,但是面对韩罗申这样的一个丈夫,她不能这么做。
因为张阿姨太了解韩罗申了,他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于是张阿姨又装出了平时的模样。
这些年了,张阿姨时常回想起当年自己的风采,也时常会想起韩罗申当年的风华正茂。
每每想到现在的韩罗申,她都免不了心痛。
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张阿姨没有选择。
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人的奴性,也可以说是婚姻带给张阿姨的奴性。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张阿姨就是这样的人,她嫁给了韩罗申,就相当于用自己的一生去买一只股票,无论赚钱亏本,张阿姨只能认命。
可能这很愚蠢,但女人不就是这样吗?
张阿姨望着床头的照片,久久没能入眠,她越想越是心烦,将照片扣在了桌子上。
耳边的蝉鸣声又变得清晰了……
而另一边的韩罗申,内心却根本没有想过张阿姨的感受,他现在在盘算的是怎么在幸福街立足。
即使现在他已经成功的第一步回到了幸福街,那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笼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