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为什么那么粗心,信期不稳从未调养过,只当是穿过来的正常现象,连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都不记得!我为什么那么粗心,贪睡乏力见到一些东西就吐都只当是回来不久水土不服的缘故!我为什么那么粗心,连腹中多了个小生命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连疼痛都传到了骨髓,散播到空气里。
可笑的是,我最亲近的姐姐,我最敬重的娴姐姐,此刻或许正庆祝着她的喜庆,当敝履一样地躲着我!
可悲的是,我原本以为他是真的疼惜我,他心里真有我,才会一见我不慎便抛去所有过往来看我。原来,他所有的疼惜都是假的,原来他对我的关怀不是真心,是可怜!可怜我掉了一个孩子!
连哭都不会了,又怎么还会悲伤?
孩子啊,原谅娘,娘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娘也好想好好的孕育你、生下你、栽培你,可是……只怪我们娘俩有缘无分。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投生在一个好的家庭,千万别在还没出生就夭折了。娘对不起你,可是娘向你保证,娘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替你讨一个公道!
我夹着菜,往嘴里送,不错,我要尽快恢复身子,恢复体力,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
“小姐,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千万别闷着。您这个样子,奴婢……奴婢……”。
菜哽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翠倚一双眼通红,眼眶里还带着悲悯。她半蹲着身子,右手悬在半空,就那么,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一眨眼,泪盈于睫。
我看着她,就那么默默看着她,咬住下唇看着她,缓缓地,缓缓地,失声痛哭。
那一晚的夜尤其的漫长,我反反复复地醒来,又反反复复地睡着。梦中,我总是会见到一个满身都是鲜血的婴孩,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对我说:“娘,救我,救我,我疼!”
我惊吓出声,大口喘气。直勾勾盯着同样直勾勾盯着我的翠倚,忽然笑道:“哈哈,翠倚,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大,怎么这么大,哈哈……。”
翠倚半张着嘴,就那么望着我,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然后,捂住嘴,再次小声地哭泣起来。
从哪里传来的箫声,原本如此悠扬,在此刻的我听来,却如此绵长,又如此凄凉。
箫声一直没有断过,渐渐地我也能从中听出些别的意思来。那意思包含着关怀,包含着感同身受,更包含着期许的坚强,和勇敢。
我渐渐安静下来,撕心裂肺又能怎样?伤心欲绝又能如何?再如何的自责,再如何的怨恨那害我的人,我的孩子,他也,回不来了。
是因为那箫声鼓舞了我吗?还是我原本已经心如死灰?
不!我不能绝望!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替杨葭好好的活着,我要查出幕后真凶,我要坚强!我还有关心着我的人,远在杨府的娘,还有已经哭得声嘶力竭的翠倚……
天将明,更夫一次又一次地敲响幕钟。我闭着眼假寐,如果我不假装睡着翠倚势必会一直守着我。她为我担了那么多的心,牵了那么多的挂,我怎忍心让她再疲惫不堪!我已经没了一个还没来得及疼爱的孩子,在偌大的王府,我只有她,只有她,只有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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