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我只是在做好我该做和能做的事。”许嘉彤谦逊地道,行礼相送。
许孝祖命人送了王老御医,转而道:“他是宫里的老人了,惯会客套,他恭维你的话,你不必当真。”
“我自然是不会当真的,可是就怕有些人当真了。”许嘉彤微微一笑道。
许孝祖脸上的笑本就是装出来的,这会儿对着她已然严肃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人情冷暖,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我是知道的。可是姐姐不知道,她看见王老御医恭维我,应该会觉得如果今日易地而处,她是要入宫待选的闺秀,就能坐拥王老御医所说的一切了。我不把王老御医话里的当真,可是姐姐她越是得不到,就越会当真。”许嘉彤道。
“这些事嘉岚自小见得多了,眼皮子不浅。”许孝祖心里一阵凉,可嘴上并不承认。
许嘉彤不管他听没听懂,笑道:“她不仅会当真,还会夸大十倍百倍的去相信,这样下去迟早会迷失心性。我回到定安侯府才这么几日,她就演了这许多出闹剧,我相信她本不是这样的,不然也不会得到项王殿下的心。可是偏偏因为无边的嫉妒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离入宫还有两个多月,心病成魔,真不知道到时候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文墨不通,又没有在宫内行走过,没有人脉,如何在宫中立足。”许孝祖多看了她一眼。
许嘉彤所说的也是许孝祖担心的,只是在她说出口之前,他所想的很是模糊,只是一个点,一团雾。经她一说,豁然开朗。到底是女人更清楚女人的心思,许孝祖不由得感慨。
“若是她再像今日这般上门寻衅,又无事生非,我就不会善罢甘休了。忘了跟父亲说,有个丫鬟看见青儿那丫头神色诡异,躲着人出了门,回来的时手上多了一个盒子,从样式上看,应是从脂粉摊子上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稍加查验便知。”许嘉彤又提醒道。
许嘉岚的确是失了分寸,许孝祖下了逐客令:“折腾半天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不该想的不要多想,你进宫就是走个过场,等王上和娘娘见到了你,就会失望。”
“女儿告退。”许嘉彤转身离去,行到门口时停住了,没有回头,“若是有一天父亲觉得我比姐姐有用了,我是不会记仇的。”
回了画园,碧水把里面的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一边给许嘉彤倒茶,一边道:“姑娘的脾气也太好了,既然知道青儿买了香粉回来掺在了您的脂粉里,也不找人去查。这事儿要是放在奴婢身上,非把皓月居闹个底儿朝天不可。”
“你什么时候才能多长点心,她们是掺了香粉进去,一查便知。可是我也掺了脂膏进去,虽说我留了掺了同样分量的样品,没有发现当中有什么异样。可万一他们真的去查,西都能人辈出,说不准就查出来了。”许嘉彤说了半天的话,口干舌燥,大口大口地吃着茶。
碧水不解地道:“那您为何还要提醒老爷?”
告诉许孝祖脂粉中的异样之处是许嘉岚和青儿所为,许孝祖前去查看时,若是发现当中还另有玄机,岂不是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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