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恋慕》(2 / 2)

最后的谢师宴上,男生们互相灌着啤酒,嘴里还是吹不完的牛皮,女生们不停絮絮叨叨;聊着八卦,还在纠结着考试中某一道题目的对错。我们就这样告别了青春,在无边的喧闹中,在不断的笑声和豪言壮语中,没有人哭泣。

在灰暗的KTV里,红红绿绿的灯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包括那张让她心动的脸。她看着那个方向,灯光过后,就是黑暗,没有人知道她看的是什么。

好像看他已经成了习惯,好像爱他已经成了习惯。多么痛恨这样软弱的自己,这样没有用的自己,从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不敢碰触那会碎裂的梦。

“下一首歌谁要来唱?”高个的长发女生握着话筒,高声发问。

“我来。”中间扬起了一只手,嗓音清冽如泉。

“班长,你是不是醉了。”另一边的角落里传来男生们的调笑声。

“胡说。”

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起身接过话筒,走到屏幕中间。那高挑的身影背着光,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班长,歌都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唱啊!行不行啊?”班里的调皮鬼上前勾住那个人的脖子,“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唱?”

“下去、下去,别妨碍我的发挥。”陈清一推开碍事的黏糊虫,清了清嗓音,然后缓缓开口。

那是beyond的《光辉岁月》,一首很老很经典的粤语歌,此时唱来也很应景。陈清一的歌声温良低沉,唱得没有技巧却很用心,那光辉岁月,此刻听来仿佛是一场末日的辉煌。热闹过后,便是清寂。辉煌过后,便是低谷。烟花过后,便是灰烬。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陈清一唱完,将话筒甩给那几个起哄的男生,自己却朝着另一边走去。

“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季初攥着拳,只低着头看着面前那双黑色帆布鞋。

昨天,在麦当劳,她正吸着甜甜酸酸的果汁,听到对面的他问:“季初,你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吗?我的意思,你懂吗?”凉凉的果汁下肚,舌尖上只余了酸涩,她说,“让我考虑一下。”

这个问题她早该回答了,为何还是不甘心。他们从三个月前开始秘密交往,季初那时想,与其这样卑微渺小的看着不爱自己的人,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要好得多。所以她选择那把伞的主人,选择了陈清一。

季初松开拳头,斟酌着开口。

“再给我一天,好吗?”

“好。”

那双鞋的主人掉了个头,走出她的视线。

季初有时觉得陈清一了解她所有的小心思,包括她喜欢卓轻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就像刚才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犹豫。也许,是她太多心,陈清一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剩下的一天,她只想要做一件事,让自己不再遗憾下去。季初看着那个黑暗的方向,恰好一道光束扫过,露出那张线条优美的侧脸,美好的不可思议。这张脸,以后便不会看见了吧!卓轻予,我将要生活在没有你的世界,没有你,不会再有你。

只有今天,让我任性一把好了。

十年后的季初时常会想到这一天。

她坐在阳台上藤制的摇椅上,眯着眼睛和怀里的猫一起晒太阳,猫猫打一个哈欠,她也打一个哈欠,而某个人在隔壁大起大落地刷墙,勤劳无比堪称妇男,这时候她就想起那一天。如果没有那一天,今天会是哪个模样呢?

……

洗手间的拐弯处,季初找到那个持着烟寂寥的身影。

“喂,卓轻予。”

他停下点烟的动作,就着那个侧头的姿势向后看,露出一个好看爽朗的笑容,有样学样地回道:“喂,季初。”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刚刚。”卓轻予笑眯起眼,回答很不认真。“咻——”修长的手指间窜起一簇小火苗,火舌舔舐过烟身,燃起的烟味在四周弥漫开来。

“喂,有事吗?”卓轻予靠在墙壁上,持着烟的手指垂在腮边,并不抽只是嗅着那烟味。

季初点点头,“我有话对你说。”

“不是告白吧,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卓轻予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等下,我接个电话。”

亮起的屏幕照着他的脸颊,不难发现,他嘴角的笑是冰冷的。

“喂,就知道是你,我说,你有完没完?”他换了只手拿手机,将烟头塞进口中,“我都说了,你现在怎样都和我没关系。别和我解释,你的借口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现在?……说的没错,我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不相信?”

他把手机横到季初面前,“说两句话。”

“我……”季初刚发了一个音,就听到那头带着哭音的女生抽泣地喊着卓轻予的名字,她说,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

是白瑜。

卓轻予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烟雾中面容透着一丝薄情,“这世上唯一不变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会变。知道吗?”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然后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捻灭丢进垃圾桶,“什么鬼东西,搞的我嗓子一点不舒服。”

“那个……”

“有话对我说对吧?不急,我先问你件事。”卓轻予撇起一抹笑,很是云淡风轻地语气:“明天有事吗?你要做我女朋友吗?”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还是直接砸到她头上的炸弹。微笑着的男子多么美好,这次她居然可以触碰他了吗?她显然忽视了他前一个问题,只以为是那种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唉,少女心,多可怕。

交换号码的时候卓轻予还在问,“你要说的话是什么?”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

季初捧着手机走进包厢的时候,几个大嗓门的男生正在吼着周华健的《朋友》,震耳欲聋的歌声把所有离别的悲伤都带走。她坐下的时候,某个清凉如水的眼神撇过来,陈清一的眼神让她感到罪恶感。

之后的事,说动人也不动人,说曲折也不曲折。

卓轻予和她做了一天的情侣,不过是为了某个无关紧要的饭局。在街角的冰激凌点吃很甜的甜筒,在街尾的小摊讲很好笑的笑话,然后他们分手,。

季初终于填了志愿。

他们去了同一个城市,上了同一个大学,再没有变成恋人,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四年里,卓轻予和女孩们分分合合,在爱情里停停走走。他依旧是学院里最闪耀夺目的男生,依旧是她眼中最漂亮的风景。她依旧是角落里最安静观众,依旧拥有着女孩单纯美好的情感。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大学的第一年里,陈清一曾经乘了3个小时的车来见她。他似乎变得更加清瘦,带着眼镜的面部线条一直顺滑到削尖的下巴。在宿舍外等她的时候,还引来很多女生打量的目光。

他没有生气,只是和她一起吃饭逛街,聊了些生活上的琐碎小事,然后去赶了最后一班车。在等车的大厅,在她开口说对不起之前,陈清一向她提了分手。

他说:“季初,我知道你喜欢卓轻予。也许人的目光只能看着一个方向,你看着他,自然就看不到我的目光。你曾经选择过我,我们毕竟没有一直陌路。”

他说:“收回你没有说出口的对不起,我没有被伤害。”

他说:“季初,我们分手吧!从今以后,你爱你的卓轻予,我也会去爱别人。”

陈清一走进检票口,没有回头,他穿着黑色的T恤长裤,远远看着,就像一个黑色的音符,淡去。

时间荏苒,如同开了闸的流水,奔腾向远方,一去不复返,转眼就是毕业。从少男少女摆脱了青春的尾巴,踏出校门的时刻,我们的肩膀上也要扛起社会赐予的负担。

卓轻予和他的小女朋友终于闹掰,在喧嚣的街头小摊,季初陪他一起喝闷酒。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熟练优美的动作。这让她想起四年前在那个KTV里,卓轻予点烟的场景,他那时还是抽不惯烟的,这一晃眼,都多久过去了。

他说的果然没有错,什么都会变。

季初听着他醉意朦胧的话语,他的睫毛轻眨,那狭长的眼睛一如往昔的好看,而她看得出神。大概,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对卓轻予的感觉了。明明是无望的结局,何苦这么深的执意。

“季初……你还在听吗?”

“嗯?”回过神,发现他的脸红红的,似乎是喝醉的样子,“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杯,他却是攥得紧紧地。

卓轻予嘴角勾起一抹笑,头靠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带着微醺的美感:“季初,你说她们为什么都这样呢?总是喜欢生气,喜欢任性,没有人像你一样懂我……”

季初不说话,放弃了夺酒杯,只是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是永恒的,她总是这样看着,看着,然后,时光经过。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看着我……”

那双水一样的眼眸似乎潜藏着许多秘密,他呢喃着,忽地俯下头,吻上那张唇。

事件的之后的发展不难推测,无非是恋人未满的两人,终于开始了爱情长跑。偶有争吵,但开始磕磕绊绊走到了最后。

话说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做朋友的时候处处包容,做了恋人的时候就开始小肚鸡肠。

“喂,我饿了~~~”季初抱着大肥猫,有气无力地喊着。

屋内刷墙的身影停下动作,他带着满身的颜料回过头来,露齿一笑:“我说懒虫,午饭不是刚吃吗?这才多久?”满室阳光下的笑容明媚柔软,“好好好,要点外卖吗?”

“不要,你给我煮面吃。”

听到某个食物代名词的猫猫翻了个身,竖起来肥肥的耳朵。“喵~呜”

“我要加两个蛋。”

卓轻予脱下工作服,好脾气地笑着:“好好好,我去给你煮面。你和朵朵先歇着。”

“这才像话。”季初轻轻抚着肚子,“你看吧,你爸爸还是不错的人。”

男子端着面出来的时候,那一人一猫睡的烂熟,宛如某个温和和谐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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