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打量了一下嘉夜,又瞧了瞧她身后,皱眉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哈,这个也是她想问的问题呢。
“我也不清楚。”嘉夜一面说着一面往桌上放板凳,“学长还是回避一下吧,我得赶快把清洁做完。”
嘉夜依然弯着腰,片刻都不敢耽搁地忙活起来,学长修长的影子从窗边退了下来,嘉夜没有抬头,只是庆幸他不会在这里妨碍她做清洁。
可是那个颀长的身影没有走远,反而走到她身前站定。
嘉夜慢慢抬起头,学长还是一脸酷酷地看着她。
正在嘉夜纳闷这个帅哥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伸手按住她正欲放凳子的手,用刚才冷漠的声音说:“这个先放下,我做上面,你做下面。”
“什么?”想来这个学长也太惜字如金了,嘉夜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他提着一只水桶走出去,才怀疑他刚刚的意思是不是要帮她做清洁。
在她还恍惚着的时候,这位雷厉风行的学长已经大步走进教室,很快在桶里搓好几张抹布,丢了一张给愣在一边的嘉夜,“你帮我递上来。”然后帅气地一脚踏上桌子,飞快地擦起灯管来。
十几秒的工夫,一张脏兮兮的帕子冲嘉夜劈头盖脸地扔下来,她忙不迭地接住,赶紧将手里的另一张干净抹布递给学长,埋下头在桶里快速地清洗帕子。
不到10分钟的时间,头顶的六根灯管已经焕然一新,没等嘉夜有机会欣赏一下辉煌的成果,学长已经把目标转向窗户。
嘉夜跟在他后面,忽然想笑,这个学长做起事来怎么活像在打仗?
站在窗台上,分开两腿,这个高大的身影显得不可思议的挺拔帅气。嘉夜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他专心于一块块模糊的玻璃,那种认真的模样很是让人着迷。又是三两下的工夫就潇洒搞定,转眼就只剩下最后一扇窗户了。
眼见最后一扇窗户上的污渍已快被他消灭一半,嘉夜才恍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学长。”她叫唤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应,依然自顾自地擦着玻璃。
本来还想问他的名字,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也许人家根本不想把名字告诉她呢,于是改口,“真是麻烦学长了,我一个人不知要做到什么时候呢。”
回答她的又是不太客气地扔来的抹布,“换。”
是。在心里淘气地答了一声,嘉夜笑着递上干净的抹布。
虽然不苟言笑,但的确是个好人。
似乎仅在转瞬间,整个灰扑扑的音乐教室就焕然一新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没多看嘉夜一眼,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剩下的交给你”,然后,这位冷漠学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嘉夜呆呆地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炫目的白光之中,没有loadingtime,没有不放心,没有吉百利般的甜蜜关怀,这个男生就像夏日的闪电,没有丝毫牵绊地兀自划过天际,尽管早已消失得那么彻底,却在天边留下了抹不去的裂痕。
像闪电一样的学长,嘉夜笑着期盼着还能与他再见面。
学生会。
杜谦永走进来的时候,“嗖”地一声正对他的是芮荟手中握着的长刀——不是办家家的那种,而是有着锋利刀刃的,货真价实的日本刀。
杜谦永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闪躲,没有皱眉,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只是白色的刀光晃着他凌厉的双眼,才让他的眼睛非常好看地虚了一下,像狮子在烈日下半眯着眼的样子。
芮荟看着他,似笑非笑,手中的刀仍是握得紧紧的,蓝色的眼眸中流动着兴奋和欣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