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镇之所以叫做蓝月镇,那是因为它的地形像一轮弯弯的明月,所以就叫做蓝月镇了。”
“小七,你对这个小镇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一般般。”
“去你的,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房。”
“我们家需要什么花,都是来自这里,久而久之我就了解了这么一点点,有没有小九喜欢的花,我可以带你出去采摘哦。”
“那你来过这里?”
“没有。”
伊心染眼角一抽,满脸的黑线,对夜悦辰理直气壮的回答很无语,“丫的,你没来过,还敢说大话带我去采摘。”
“我一定不会迷路的。”
话落,夜悦辰脸一黑,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呵呵。”捂着嘴笑得开怀,伊心染眼儿亮晶晶的。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要不,她跟夜悦辰怎么能是走到一块儿呢?
不说不要紧,一说,俩儿路痴。
“别笑了,当心噎死你。”夜悦辰险些破功,再次脸红如潮,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他一定要秒杀了伊心染。
臭丫头,他不就是迷过路么,至于笑成这副鬼样子。
“咳咳、、、、”好的不灵,坏的灵,嘴里包着水晶饺子的伊心染真被噎着了,小脸憋得通红。
呜呜,她能说这是报应么。
“小九,你怎么样了?”
看了眼伊心染的胸,他总不能拍打她的胸吧。
犹豫了一小会儿,夜悦辰果断的决定,手掌一下接着一下狠拍在伊心染的背上,“叫你吃东西的时候笑话多,你就是活该。”
“咳咳、、、、”
“你倒是快点儿吐出来啊。”
好半晌,饺子被伊心染吐了出来,终于可以自由顺畅呼吸新鲜的空气,无力的瞅着夜悦辰,低吼道:“小七,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怎么就是故意的了,我那是帮你。”
“你想捶死我啊,那么大力拍打我的背,很痛的。”
“不用力,你怎么吐得出来。”
“你这是赤果果的报复。”
夜悦辰双手环胸,黑眸里闪烁着笑意,好看的嘴角抿成一条线,“你说是报复那就是报复吧,反正我就是学着你给我拍背那样拍的。”
……
一片乌云笼罩在伊心染的头顶,然后一群乌鸦华丽丽的飞过,一杠杠的黑线挂在她的脑门上,这可真是报应不爽。
md,她认栽。
“还吃吗?”
“不吃了。”无比哀怨的瞪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子,丫的,姑奶奶深深的记住你了。
“小九,我带你出去逛逛。”
“小七,你应该说,小九我带你的凤羽出去逛逛。”伊心染动作利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熊孩子一直掂记着她家凤羽,估计连睡觉的时候都记着呢。
凤羽,不是主子不想保护你,而是谁让你家主子,昨天就已经答应了他。
做人要厚道,咱说话不能不算话。
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小儿,你要分清楚,我是专门带你出去玩,然后顺带凤羽出去的。”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主次要分明,懂不?”
“丫的臭小七,你给我记好了。”
“小九,你走快一点。”
“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去拿凤羽。”
夜悦辰兴奋的点着头,高声道:“动作快点儿,我等你。”
昨天还在路上时,他就好想用凤羽射上几箭,哪怕是过过瘾都好。晚上他可是想了一整夜,连觉都没有睡安稳。
要是伊心染今天不给他凤羽,他肯定非常的失望。
司徒府地牢
是夜,华灯初上,整个锦城都沐浴在欢欣热闹之中,唯有这一处地方,充斥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穿过重重空空如也的牢房,行到最深处,挥鞭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清晰可辨,血腥的味道开始在鼻尖蔓延。
何谓声声入耳,如此便是。
“你杀了我吧。”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尖锐,仿佛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穿破喉咙喊出来的。
刑架上,捆绑着一个遍体麟伤的女人,她的上半身只着一件红色的肚兜的,下身只着一条染满了鲜血,早已经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裘裤,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不是鞭痕,就是棍伤,还有数不清楚的刀伤。
凌乱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胸口,她低着头,轻轻的呢喃,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唯有她低哑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
整个地牢,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的人在场,也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是给自己听的,还是给鞭打她的人听的。
鞭声再次响起,穿透她的耳膜,她很努力的挣扎着抬起头,终于让她的脸彻底暴露出来。
她,赫然就是红护法。
此时此刻的她,除了满身的狼狈,早已失去往日的娇艳与风华。
脑子昏昏沉沉的,看着空荡荡的囚室,红护法的神情显得有些错愕。她可不认为,他们会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对她手下留情。
事实上,从她落入他们手中那一天开始,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人来到她的面前,用各种各样的刑具往她的身上招呼。
红护法也试图过自杀,只可惜她没能成功。自杀失败之后,司徒落澜为了让她不再有机会自杀,命人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只剩下肚兜跟裘裤,将她身上有可能成为武器,会夺走她性命的东西,统统都收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她,就算是想死,都死不了。
别告诉她咬舌可以自尽,司徒落澜早就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他提早就在她的嘴巴里动了手脚,让她除了可以正常的说话,吃东西之外,根本使不出那么大的力气,咬断自己的舌头。
思绪渐渐飘远,传进耳朵里的鞭声也越来越大,一点一点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鞭声听得越久,红护法渐渐的就会产生一种幻觉,明明鞭子就没有打在她的身上,但她就觉得那鞭子是落在她的身上,每一鞭不仅打在她的身上,还打在她的灵魂上。
痛疼,蔓延进她的四肢百骸,想抗拒却无力。
“啊——”
突然,红护法失控的尖叫出声,她奋力的挣扎起来,剧烈的动作将捆绑她的铁链扯得晃动起来,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鲜艳的血,顺着她高高被绑起的手臂,缓缓往下流,而她仿佛不知道痛,依旧疯狂的挣扎着,叫嚣着。
她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强过一声,似要将心中所有的痛与恨,都喊出去,以此来宣泄她那即将崩溃的情绪。
“她可真够倔的。”暗处,轩辕思澈蹙眉低语,用在红护法身上的那些酷刑,哪怕是个男人,都很难承受得住。
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红护法竟然受住了。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她就是死咬着嘴,什么也不说。
“可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她说出来。”他们用一个假的红护法,代替了真的红护法去死,让她成功的被幽冥堂的人暗杀掉。
然而,真的红护法毕竟还活着,难保幽冥堂的人不会察觉到什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哪种结果,他们都得防着。
“该想的办法,咱们不是都想过了,也用过了,但她就是什么也不说,又不能一刀子杀了她,真是头疼。”轩辕思澈烦躁的抓抓头发,眼中阳光不在,反倒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虽然成功的瞒过了幽冥堂的眼线,让他们以为红护法已死,已经对他们的秘密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最保险的办法,还是要从红护法的口中,探出笑红尘的药方,趁早杀了她,永绝后患。
“出去看看。”
司徒落澜身影一闪,几个闪身就出现在红护法的跟前,腕间飞射出一根银色的丝线,点了她两处大穴,让她暂时安静了下来。
“不管你们怎么折磨本护法,本护法什么都不会说的。”红护法愤恨的瞪着司徒落澜,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若非司徒落澜想要从她口中探听到笑红尘的药方,夜绝尘说不定早就下令杀她,她又怎么会经受这么多的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么屈侮的活着。
“幽冥堂的每个人是不是都像你的骨头这么硬,本小候爷当真好奇得很。”轩辕思澈嘴角勾着笑,眼里掠过一道幽光,“只要你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东西,那么你也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呵呵。”红护法痴痴的低笑出声,笑得眼泪溢出眼眶,将脸上的伤口浸湿,疼得钻心刺骨。
“你忠于幽冥堂,可是你的主人却不那么想,他三番四次派人暗杀你,难不成你还要为他尽忠。”
司徒落澜沉默不语,眼看着红护法在轩辕思澈的质问下,眼里渐渐浮现出复杂沉痛又迷茫的暗光,他不禁很好奇,那些听命于幽冥堂的人,到底曾经经受过怎样的训练,才让他们在如此残酷的刑法面前,依旧面不改色。
“我是不会背叛主人的,你们就死了那条心,趁早杀了我。”红护法只有嘴巴能动,情绪显得很激动。
她要是有选择的机会,她也不会落到现如今的地步。
早在,她年幼被带回幽冥堂接受训练的时候,如果有人对她伸出温暖的手,也许她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雁不归的地宫,她眼看着进护法去死,又亲手断了鹰护法逃生之路,黑风寨里她丢下所有的兄弟,私自逃离已经是触犯了堂规。一旦被堂主知晓,她必死无疑。
她满心以为,就算是她独自一人回到幽冥堂,她也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一张嘴,将黑的说成是白的,让堂主再次信任她。
可在她的内主深处,其实是不想再回幽冥堂去的,那里是她的恶梦,一个永远也不会清醒的恶梦。不管她逃得有多远,时候一到,她也必死无疑。
明知道早晚都会死,她又岂会在意身上这些疼痛。
对于疼痛的认识,早就已经让红护法麻木了。幽冥堂的七大护法,哪一个不是在这些残酷的刑法中,存活下来的人。
她根本就不怕这些,也不在乎他们怎么虐待她的身体。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用一个假的红护法瞒过了你的主人,只要你说出我们想知道的,而你也可以全身而退,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居起来,谁也不知道你是谁。”
“在你主人看来,你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司徒落澜接着轩辕思澈的话沉声道。
越是看着红护法的神情,他的心里就越是没底,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在红护法的双眼里,永远都看不到一丝丝动容。
“你们斗不过我主人的。”半晌之后,红护法出了声,但她垂着眼眸,瞧不真切她的神色。
她的主人,为了达成他的愿望,他可以牺牲所有的人。
那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幽冥堂所有的人。
江湖传言,幽冥堂的七大护法就是幽冥堂堂主最倚重的人,也是他的心腹。其实,红护法的心里很明白,他们七个人不过只是一个混淆视听傀儡,摆放在明处的活靶子。
幽冥堂真正的核心,堂主真正的心腹,隐藏得很好,从未现过身。
七大护法,不管死了谁,都可以很快从新鲜的血液中提拔一个起来,整体的实力不会被减弱,没了谁都可以正常的运作。
即便,这一次,堂主一下子损失了三大护法。
也许在他们消失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新的进护法,鹰护法上了位,而她红护法的位置,在她被暗杀的那一刻,也不再属于她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红护法已经记不清楚,以前的她叫什么名字。自从她杀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同伴,活着走出训练营,成为红护法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红护法。
在他们进入训练营之前,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进入训练营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一个代表着他们的数字。
每进行一次真刀真枪的对抗之后,成功杀死对手的他们,就可以进行新一轮的排名,拥有一个新的数字。
“幽冥堂的堂主又不是拥有三头六臂的妖怪,若是夜国对付不了他,那么合四国之力,你觉得他的胜算有几分。”
近年来,四国之争已经渐渐从暗地里,向着明朗化发展。即便是如此,轩辕思澈相信,四国不管再怎么争,再怎么斗,也不会希望掌握着笑红尘的幽冥堂出现。
那不仅仅是对他们权威的挑衅,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笑红尘的药方,本护法的确知道。”
“你快说。”司徒落澜失态的冲上前,伸手掐住红护法的脖子,失控的力道竟是将红护法给提了起来。
后者,本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又被点了穴,僵硬的身体就被提了起来,呼吸不畅的她,憋得惨白的脸浮现出几抹诡异的潮红。
笑红尘的药方,就像是一颗深埋在司徒落澜心中的炸弹,一触即发。
“落澜,你快松手,掐死了她,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轩辕思澈被司徒落澜的举动惊出一身冷汗,让他不得不怀疑,红护法就是故意激怒司徒落澜,一心求死的。
“还是小候爷冷静,知道本护法一心求死呢?”
司徒落澜松了手,双眼腥红,难以压制心中的愤怒,“思澈,这里教给你了。”
他很担心自己会失控,不顾一切的杀了红护法。
可他心里也明白,倘若他真的杀了红护法,他一定会后悔的。
目送司徒落澜大步离开,轩辕思澈深吸一口气,显得更冷静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办法撬开你的嘴让你说,所以接下来你还是继续好好的享受,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本小候爷再来会一会你。”
穴道被解开,红护法看着两个壮汉朝她走来,一人手中拿着长鞭,一人手中握着长剑,后背不禁冷汗直冒,双腿也有些打颤。
“如果本护法说了,你们真的会放过本护法?”像她这样的人,从不信任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一样,说话不算话,本小候爷可以做主,只要你说出我们想知道的,就放你离开,绝不为难你。”至于,让你离开之后,你能活多久,轩辕思澈可就不能保证了。
“在告诉你们一切之前,你们先告诉本护法,什么是——生死劫?”
正如他们所方,堂主既已派人暗杀她,不留给她一条活路,那她又何必死守着心中的秘密,饱受这些足以令人发疯的折磨。
在堂主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那么只要他们能解开生死劫,那她说出笑红尘的药方,也算物有所值。
“但在我们弄清楚什么是生死劫之前,你每日应受的惩罚不会停止。”轩辕思澈朝着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优雅的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
“天杀的你们,有种给老娘一个痛快、、、、”
“啊——”
长鞭‘刷’的一下,打在红护法祼露的肌肤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叫骂出声。
“怎么样,她说了吗?”听着鞭声与红护法惨叫声的二重奏,司徒落澜揉着发疼的额角。
也许,是他太操之过急,才让红护法抱着侥幸的心态保持沉默。
“你知道生死劫是什么意思吗?”
“生死劫?”司徒落澜重复的念出声,脸色再次变得异常的凝重,眸色幽深晦暗,杀气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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