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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菀的祖父，还住在纪王府。既然来了，自然要去打声招呼，见个礼

她绕到了天一阁的后院，免得祯娘从门口看到她。

凌青菀也知道他的性格，故而没有勉强。

凌青菀脸色微白。

安檐虽然很想和凌青菀独处，但是更怕耽误她的名声。必然需要老三在场，这样家里人也觉得放心。

凌青菀咬了咬唇。

因为凌青菀来了，祯娘就不需要再做针线了。凌青菀来的时候，姑母正在督促祯娘绣花。

她躺在床上，望着账顶的虚空，不知道在这样的虚空里，有没有其他不能入地府的怨煞看着她？

倘若石庭知道更多，凌青菀可以询问他到底怎么办，才能暂时不被捉鬼的道士识破。

“不能走，至少要报完仇。”凌青菀对自己道，这是她此前唯一想做的事。

“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我无法投胎转世？”凌青菀问他，“那时候，你已经死了。”

她不是贪恋这人世的繁华，也不是贪慕安檐的柔情，才不肯离开。她还没有报仇，心愿未了。卢珃尚好，能投胎转世，也许阎王公判，几百年的轮回之后，伤害过她的人，必须弥补她。

“石官人身边的小厮归雁呢？”凌青菀又问。

他见到了凌青菀，有点吃惊，同时也高兴：“凌姑娘，您来找五少爷么？”

凌青菀的身形消瘦，手脚轻便，她不着痕迹出了酒楼。

“我上午还在家里修养，你把针线搬过来做吧？”安檐对她道，“老三也来。”

赵祯不想去。

安檐比她更镇定，将所有的情绪掩去，温柔看着她。他脸上很少有笑意，但是眼神柔和，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意。

她被安檐打动的，是他的深情。他现在的行为，亦是他对凌青菀深情。

石庭沉默一瞬。

酒楼专门给客人如厕的后厢房，有个后窗。凌青菀关紧了门，让丫鬟守在门口，自己从后窗爬了出来。

伙计愣了下。把凌青菀请到了后院，跑去找了归雁。

卢玉估计做不成冤鬼。

他今日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袄，浓郁乌黑青丝束起。用一根玉簪挽住，气度雍容华贵。他肌肤白皙，不同于北方男子的粗犷，石庭肌肤非常细腻精致。

归雁立马来了。

大灾过后，街上不及从前那么繁华，可到底是盛京，一百多万人口的大城，受灾的平头百姓，贵胄之家照样吃喝玩乐。

天地间的能人异士太多，对谁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凌青菀震惊。

“他可以识破你，也能赶走你。”石庭道。

凌青菀就笑了。

她就知道凡事皆有因果，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岂有回魂的道理？

石庭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坐在二楼临窗的雅间，目光一瞥，就可以看到斜对面的“天一阁”。

凌青菀和祯娘要了二楼的雅间。

安檐没有再说什么。

“二姐姐，你找我什么事？”赵祯笑着问她。

他身量颀长，五官谲滟。斜长的眸子，流转着潋滟的光，将生生逼退世间的美，高贵霸道。

凌青菀就简单把安檐对她的怀疑，告诉了石庭。

“那怎么办？”凌青菀道，“他会识破我，把我赶走吗？”

这一晚，凌青菀辗转反侧。

她有点害怕。

卢玉能成为凌青菀，自然也能再次成为游魂，万事皆有因果，并非偶然。

次日卯初，凌青菀就醒了。

她也提到了无为道长。

原来是他！

***(未完待续。)

蕊娘已经睡着了，呼吸轻盈均匀。

他的双眸清湛，可以照出人影。明明很简单的眼神，却让人感觉蕴藏了千言万语，无法诉说。

她的到来，让祯娘惊喜不已。

“......你放心吧，我布阵三年，才将你引渡到这个女孩子身上，不会令你魂飞魄散的。”石庭又道，“那个道士，我来对付他。”

“无为很厉害。”石庭对凌青菀道。“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哄骗到那么多权贵相信他，因为他能开天眼......”

凌青菀笑起来，道：“那真是太好了。”

“祖父呢？”凌青菀问道。

石庭脸色微微沉了沉。

饶是想报仇，她心里也没有那么狠戾。她的心，仍是柔软、温暖的。

她并非有意侵占凌青菀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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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檐道：“我不知道，我睡着了。可能有点难受吧。但是不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