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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月底,凌青菀的大哥凌青桐去祁州运粮,终于回来了。
“我爹呢?”安栋又问,“他怎么也不回来啊?”
“菀儿是不是多心啦?”安栋有点不安。
才三天,就卖了五百石,赚了一万二千多两银子。
石庭是凌家的恩人,他过来给景氏请安,景氏很高兴见到了他。
“娘,我想给姨母五十石粮食。”陈七娘对景氏道,“姨母说想搭个善棚,散些米粥,这是大善事。”
他们给了安家五十石粮食。
凌青菀猜到官家发病,还想这是个机会,自己也许可以见到官家。
凌青菀倒也欣慰,石庭总算出来了。
安栋吓了一跳。他母亲罕见这么严厉,安栋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当即不敢多言。
她总共才运了二千石粮食回来。五十石不少了。即将过年,粮价要翻天的,这中间至少有一千多两银子的赚钱。
“菀儿,你生二哥的气了?”安栋问凌青菀,“我方才瞎说,你当真了么?”
她收下了。
所以,谁经常不沾家,多半是流连花丛。
往后倘或生意上遇到了大的困难,跟安家说一声,足以解决。
安檐自顾离去之后,他的下属将凌青菀送回了安家。
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艳。
凌青城他们路上遇到了土匪,帮忙运粮的那个头子,报上名字,那些土匪全部闻之色变,打都没打就撤了,所以凌青城很顺利到了京师。
总之,粮食能这么顺利运回来,全靠安檐朋友的帮忙。
“怪不得这几天不仅没见到安檐,也没有见到姨父,原来是皇帝发病了。”凌青菀心想,“石庭这次,算是彻底找了个硬靠山,攀上了官家,安檐动不了他。”
凌青菀拉住了母亲的手,笑道:“娘赞大嫂,也别妄自菲薄啊。您和大嫂一样厉害呢......”
安栋在宗学里读书,他的朋友多半都是贵胄子弟,纨绔得很。
“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景氏心想,颇为担心。凌青菀伤得这么重,安檐应该很紧张。每天都来看才是啊。
陈七娘是新妇,景氏怕她太客气了,反而损了自己的利益。
陈七娘和凌青城的粮食铺子,生意做了起来。
不成想,这个机会给了石庭。
姨母也有点担心。
凌青菀表情有点落寞。
凌青菀失笑。这么幼稚的安栋,居然把凌青菀当孩子,令凌青菀莞尔。
在景氏看来,她和小景氏的感情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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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肃和安檐父子俩不沾家。是挺怪异的。安栋却很羡慕,他们很神秘,很多事要忙,不像安栋,做什么事家里人都知道。
他们甚至会买那些穷酸文人的诗词,去贴在青楼的棋楼上,和姑娘们见面。
家里有存粮还好,没有就更惨。
***
倒是凌青菀和安檐,让景氏比较操心。
从来不露面,是怎么回事?
景氏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安檐了,他几乎不落家。听说他晚上会回来,但是从来不找凌青菀。
“这原是你该拿主意的,既然你们俩口子商量定了,就这么办吧。”景氏道。
“是不是宫里出了事?”凌青菀猜想。“是官家吗?倘若他生病的话,姨父可以带我进宫吗?”
他的右边脸颊,被石头割破,一条写长的口中,从眼底滑到颧骨,疤痕很深。
哪怕是他弄的,他也应该内疚。
凌青菀微讶。
安栋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让二哥不愿意回来。
安家有不少的存粮,但是不会拿出来卖。小景氏知道,此前最大的善事,就是捐些粮食。所以多多益善。
石庭是瘦了很多。石庭的左脚摔断了,至今还要柱着拐杖。他的肩膀被刺穿,也尚未痊愈。
故而,粮食这边运过来。那边立马就可以开业了。铺子、伙计、掌柜、账房全是齐活的。
那人身份很神秘。
景氏还专门去了趟纪王府,让身为应天府府尹的纪王善待牢里的石庭几分,至少别在饮食上委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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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娘心里狂喜。
晚膳之后,安栋亲自送凌青菀。
姨父说:“他没事。侍卫司的都指挥使这几天抱恙,告了假,檐儿暂代都指挥使,故而忙碌。”
她也打量几眼石庭。
她心思活泛起来。
“还好,没有吃苦,只是这几天没睡好。”石庭笑道,“我被关起来才三天,纪王去找我,问我是否真的擅长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