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神宫少主阴九是你杀的吧,否则,你身上怎么会有阴九的一丝怨力。”阴九咆哮道,“是也不是!”
阴流反而一脸震撼,自己毫无保留地以妖力镇压,这人族小子,不但没被碾成肉泥,身体也只受了些轻伤。其肉身的强悍,不亚于族中任何一个天才精英,难怪阴九会死在他的手上。
“咳咳”,“咳咳”,烟雾散开,阴流一脸焦黑,头发胡须全被烧得一丝不剩,身上的衣服破成碎条。“星落”,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却是成功地又将他迟滞片刻。
张然心里一沉,糟了,只怕今日有死无生。身上怎的会留有阴九的怨力呢,修行十几年,怎么没听说过妖修死后,会有残存的怨力呢,还是见识太少了。其实,这不怪张然。唯有嫡系血脉,才会被至亲妖王种下一丝本命之力,一旦身死,就会留下线索。
小乖一见张然受困,小爪一挥,一道灰色霞光升起,那道禁锢之力顿解。张然见此,大团的真元不要命地灌进白玉舟,“唰唰”,白玉舟又向前蹿出数里。数颗归元丹吞入口中,瞬息炼化,暂时止住了伤势的恶化。
半个时辰后,阴流又飞到张然他们消失的地方,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郁闷的阴流,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冥冥之中,头顶似悬着一把利剑。
一息不到,张然已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要不是偶然进入冰炎湖,淬炼肉身,使得肉身强度大大提高;要不是紫莲危机时刻,临危救主,护住了识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元神初成,只比妖王低了半分。如果不是这一切,他张然,立马就是死人一个。
“哈哈哈,小子,你倒是逃啊,老夫还不信邪了。”阴流再一次挡在了白玉舟前面,一脸残忍的疯狂大笑。
“快走啊,小乖。”张然无声地嘶喊,真元已不足支撑他的身体,从半空直往下落。
不知小乖有没有听懂张然的话,一道道灰色霞光,不知疲倦地升起,不时地将阴流定住。气得阴流哇哇大叫。到得最后,灰色的霞光越来越弱,小乖咿呀咿呀地挥动吃力的小爪,仍不死心。
张然压住神识的刺痛,丹田里的真元,似不要本钱一般,涌向掌心。“星落,”张然怒吼,无数的星光将阴流笼罩。“爆”,“爆”,“爆”,连续惊天的几声爆炸,炽白的火光,紫色的烟雾,似要将虚空炸碎。
还不等张然发动白玉舟,身子与神识便被死死压制,这就要陨落了吗?不!张然心里,发出悲愤的狂呼。
张然的心立时变冷,完了,这妖王竟将自家肉身打磨得似金铁一般,上品灵器青螭剑对其毫发无损。半息不到,灰色霞光没有了效果。一道巨大的青色风刃,无视一切,直接斩向张然。吓得张然怪叫一声,白玉舟被催到极致,一个急闪,身子与风刃只差毫厘,只要稍迟那么一点点,张然怕是要被当场一劈两半开膛破肚。
张然不顾神识疲劳到极点,七星剑与青螭剑毫不犹豫地飞起阻挡,“咔擦”,“咔擦”,两声爆裂,两把飞剑竟同时碎裂。张然识海似遭到猛击,双眼一花,身体一个摇晃,似要栽下白玉舟。飞剑本与他心神相连,它的破碎,意味着附着在飞剑上的神识破灭,这种撕心裂肺,岂是常人能忍受。
阴流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道灰色霞光,天哪,这是什么神通,如此幼小的小兽,竟也能使出神通。阴流贪婪之心,似烈火烹油,即便天塌下来,也要抓住小兽,还要将那个人族修士千刀万剐。
张然悲哀地看向小乖,满眼是泪,一只装着灵石的储物袋挂到小乖的脖子上,道:“小乖,逃命去吧,快逃啊,来不及了啊。”说罢,努力抬起手,要将小乖推下去。
不好,再也没任何东西能抵挡风刃的杀戮。张然钢牙一咬,“刷”,身子窜向空中。“啪”,白玉舟凌空爆炸,无数的碎片四处飞射。
阴流冷笑连连,这要让你逃了,老夫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阴流双手一掐,鹰妖一族的天赋神通——“瞬息千里”,脚步微抬,就拦住了张然的去路。随后,一道禁锢之力将张然死死压住。张然双目通红,却是半点都挣脱不开。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嘎吱”一声,肋骨压断了一根。
一道灰色霞光划破天空,消失不见。凭着妖识的感应,竟不能找到张然和那小兽丝毫的踪迹,阴流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无数的风刃砸向地面,“轰”,“轰”……
张然何等机敏,一见阴流赤裸裸地死盯着小乖,暗道不好。小乖虽跟自己时日不长,但也决不能被他人抢夺杀害。
“死来啊,老夫必将你碎尸万段!”阴流一边疯狂发泄,自身更是化作本体,双目一扫,满脸狞笑着追至张然。双翅一拍,几道风刃距张然后背不到数丈。小子,你这次必死无异,老夫必将你扒皮抽筋。
小乖一脸的不在乎,对着阴流挥着小爪,咿呀咿呀。
阴流飞飞停停,穿越了大半个万妖山脉,终于在张然所在的峡谷,感应到一丝阴九死后的怨力。
张然根本就没心思看星落爆炸的结果,真元一催动白玉舟,疯狂地飞掠,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决不放弃逃生。张然只顾着逃命,根本就没时间看逃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