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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沉静说着：“物分阴阳，事有好坏，只看是从哪个方面去理解。江湖对朝廷的影响，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纵横世间，睥睨皇权的，大宗师！”

青公主笑道：“但听你语气，小远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做？”

青公主微微点头：“这很好，只有两个问题。”

青公主道：“哦？”

“力量归于一身，无畏背叛，无惧敌众的大宗师……

陈远道：“不错。”

陈远慢慢说道：“这只是一时之策，并不能解长久之困。只因武林中新人辈出，英杰不断，总有新的宗师出现，随之而来的，正是新的缘冤怨愿。江湖不枯，武道不衰，那份个人意志对朝廷的影响便永不会消弱。”

“江湖多热血，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民质官，正是许多江湖侠士们挂在嘴边的话，虽然不见得会去做，但这终归是明面上的大义，总有很多年轻人热血不灭，心中始终抱有一份光明，默默为民出力……”

“那就是大宗师……”

“你是想用江湖来制约朝廷？”洛青绫虽为公主，话中也并无不悦之意。

“只是到了现世，武道昌盛，修炼到宗师之上的境界，凭着食气术全形补神，生命不住升华，已不似凡人，近乎鬼神，又有罡气护身，刀斧难伤，若无同级数的人物抗衡，武者几乎便拥有只身屠城的可怖力量……”

“朝廷人多。”

陈远话语渐渐低了下去，低到无可再低时，便是沉默。

三人互视一眼，洛青绫极感兴趣：“若无压倒性的力量，不到绝境中的绝境，既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大宗师凝气成罡，力无断绝，亦可无视刀风箭雨，无人牵制的话，当真是来去自如，万难围杀。小远你创出了甚么阵法，有自信兑掉数十位如许高手？”

秋心瞧着桌面，怔怔出神，洛丽华目光闪闪，不知在想些甚么，却一样沉默着。

“青姊是说，尾大不掉么？”

“若是一群人的想法，有些通达之辈还可以猜测，倒也有七八分的准头，依此布下对策，但若是一个人，不确定的地方就太多了，极可能因为一片落叶，便有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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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江湖，从来不听人话。”

青公主凝视少年：“你既提出此议，想必是有办法。”

沉默如风一般安静，只有淡淡的书香缭绕不去，似也变的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