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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钟头之后,唐朋揉着自己又青又紫的大腿,龇牙咧嘴一脸茫然。
八五年父亲带着小老婆去了香港,同行的是那个女人跟前夫生的儿子还有跟唐朋父亲生的女儿。
他七个月大的时候,母亲就因为工作的轮船公司发生沉船而遇难,连尸体都没找到。
一封是大学的通知书。
人,总要有责任来担负的。
那个时候的唐朋年轻冲动,在他简单的世界观里面,对于父亲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更无法原谅。
自己的喜恶,跟父亲丢掉尊严丢掉原则求来的东西,哪个更重要一点?
想一想父亲收到自己死去的消息,会是怎么样的伤心难过?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鸟窝一样邋遢,浓黑的眉毛,黑白分明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微微张开却依旧很有型的嘴唇。
八月十八号。
他低下头去求人,不仅仅是想要给儿子求一个上进的机会,更是想要求一个一家团聚的机会。
唐朋闷闷的吐出一口浊气,四仰八叉的躺倒床上。
那一年唐朋考上一所二流大学,拒绝了父亲要他前往香港念大学的要求,留在这里,寄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里。
父亲说什么,他当作耳旁风;那个女人说什么,他就会反其道行之。
再去看右下角,一九八八年……
摸着又疼又胀的脸,嘴里不住的吸着凉气,目光转到靠近房门那一边的墙壁。
一个是大陆的二流大学,一个是全亚洲都靠前的大学,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
可惜的是,明白这些道理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院子里那棵梧桐树茂密的枝叶,穿越墙壁上那扇木窗的玻璃,照得唐朋眼前一阵发花。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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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带着老婆孩子走了,只有他坚持留在这里。
直到他在社会上体验了人情冷暖,饱尝了生活艰辛,也领悟了人生甘苦。
往日的记忆一幕幕涌上心头,不用去看,他都知道里面写着什么。
是做梦么?
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应该是扇到自己的脸上了,耳光好痛啊,不像是做梦。难道扇自己耳光也是幻觉?
目前的状态,也只能用这个二十一世纪最最流行的词汇来解释自己遭遇的一切。
另一封,是父亲的信。
正对着木板床的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虽然镜面已经有了一道破裂的龟纹,但还是清晰的反射出这间不过八九平米的屋子里的一切。
总之,怎么让整个家里不自在,他就怎么干。
破旧的床头柜上,放着两个信封。
镜子里的自己正坐在床上,一件已经洗得发黄的白色运动背心,宽阔的肩膀上清晰可见肌肉的线条。
一九八八年,自己十八岁。
他要上班赚钱养儿子,找个女人照顾儿子照顾这个家,真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跟背叛无关。
莫非是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开始四处打工,半工半读,亲戚也就沉默的吞掉了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