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跟院线那边联系一下,毕竟你爸爸住院了,而你跟那边并不熟悉,还是事先打个招呼的好。否则咱们把钱全都投下去,到时候不能上画,岂不是死得更难看。”
可惜的是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意识到香港电影面临的危险。
既然袁伟杰家里是电影公司,那就帮他拍一部电影,以目前电影市场的火爆,只要剧本不是太差,还债基本没问题,而这正是唐朋所擅长的。
旧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时代即将来临。然而伴随着烈火烹油一般的繁华兴盛接踵而至的,却是盛极而衰的危机。
袁伟杰满脸疑惑,拿过那个大本子翻看。
袁伟杰不死心:“欧先生,这部电影一定很棒的,要不,您再给邹爷爷打个电话……”
“到了你就知道。”
唐朋从背包里拿出厚厚的一个本子,放在袁伟杰面前的办公室上。
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难不成躺在老祖宗的人情薄上吃一辈子?
欧兆伦转身坐到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面带矜持。
“是是是,我明白怎么做,请转告大佬放心,我会处理好。”
唐朋皱着眉毛看了看他的拐杖:“你怎么不坐轮椅?”他的伤势比较重,尤其是腿上的骨折,不好好修养怕是要出大|麻烦。
“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装得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装得没事……”
“当然!”
“你还会写剧本?你学的不是导演么?”
他拍了拍剧本,并没有打开看,只是在封面的名字上扫了一眼,略一沉吟,笑着说道:“刚刚老板已经通知我,尽量予以方便,自己人嘛,呵呵……”
欧兆伦眼皮跳了跳,邹爷爷?呵呵,叫得这么亲热,真够无耻的。
“去哪里?”
“就拍这部戏!破釜沉舟而已,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袁伟杰显示出魄力。
审片经理欧兆伦握着电话,听着电话里大老板皱纹怀秘书的指示。
最重要的一点,唐朋直到目前为止,只做过副导演,还没有全盘掌控一部电影的经验。相对来说,这部电影的舒缓节奏更容易把握一些,有利于“菜鸟”唐朋的发挥。
“我叫袁伟杰,我来的时候给邹爷爷打过电话……”
袁伟杰还待再说,唐朋拉了他一把,把桌子上的剧本拿起来放进背包,朝欧兆伦笑了笑,拉着袁伟杰转身走掉。
嘉禾一点不通融,这部电影就拍不了,拍了也不可能上画。
话说到这里,袁伟杰和唐朋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欧兆伦的意思。
袁伟杰和唐朋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不料欧兆伦话锋一转:“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公司下属的电影公司很多,有名气的比如威禾、宝禾、泰禾这些,都有很多部戏等着排片上画。而你们这部戏上画的时间大致是圣诞档期,你们晓得啦,那个时候的排片真的很难……”
“废话,你以为哥是吃白饭的?”唐朋脸不红心不跳,似乎这剧本就是他的原创。
他可不想好心办坏事,到时候电影拍的不好没有票房,害的袁伟杰保不住这家祖辈经营的电影公司。
或者说眼前的利益让他们宁可对那些危机视而不见。
袁伟杰底气很足:“我们光华公司不仅仅投资制作影片,很大一部分业务也承担发行,我爷爷生前跟邹先生关系很好,我们发行的影片基本都在嘉禾院线上映。”
“这是我这几天写出来的剧本,投资用不了多少钱,别的话不敢说,只要能上画,帮你还上债务没问题!”
八十年代初的香港电影界,几乎被邵氏、嘉禾、金公主三大院线垄断,所谓邵氏、嘉禾、新艺城三足鼎立只是表面,实际则是金公主、嘉禾、邵氏三大华语片电影院线逐鹿香江。银都机构下属的院线因为其独特的政治属性游离于外,而由于其银都机构拍摄出品,以及大陆部分电影和苏联电影,影响力自然无法和三大院线相提并论。
“恩,还蛮有意思……”袁伟杰边看边赞。
“如果有影片,能不能找到院线上画?”
“朋仔,你拉我干什么,让我再说说或许就能打动那个经理……实在不行我再给邹爷爷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