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很开阔,种了一棵很大的槐树,月色皎洁,很有一种虚幻美。只不过现在没空品味这些。
“奶奶,这画你有没有见过吗?”
“事实上,是你的太姥爷,找人一起进过那个洞,画里那个绿油油的水潭子,叫古越潭……”
晚上,奶奶坐在庭院里,手边放着一壶茶。
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吴老四派来的几个人也是整天在我附近绕着。
我都连连点头,找个空隙从包里拿出了那幅画。
再进去的时候,奶奶脚边放着一个火盆,我还在纳闷,这天气还要靠火盆取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哪是取暖啊,根本就是在烧画啊!
不可能会是一时兴起的行动,太姥爷要找的东西会是什么?居然藏在那种诡异的地方。还有,奶奶口中说的逃不过去的命运,还有太姥爷以身犯险想要做的了结,又会是什么?
吴老四嘴上说怕我再遇上那帮黑西装,另外找人跟着我一起回老家,其实还不是想让人盯着我?
从此就再也没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看他那副样子,也都不敢再提,太姥爷也就再也没出现,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姥爷的墓是个衣冠冢。
“喂?”我避开奶奶,出去接电话,“什么事?”
“灵一啊,怎么突然回来了呀?”当下就放下放大镜,抓着我的手,看这看那的,想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还习惯吧?”
奶奶摆摆手,让我也坐下。
这是一个洞府,有人进去过,然后他们都死了。真是个简洁明了的“故事”啊。
我没有再待下去,我怕会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从来没听过奶奶跟我讲太姥爷的事,原来太姥爷在奶奶还是个大姑娘的时候,去了那个地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做什么了结,结果进去时是好端端的几个人,几天后回来的却只有一个,而且还疯疯癫癫的。奶奶说她听人说起,出来的那个人,衣服的左边一半是全新的,另一半却破烂不堪,就像乞丐穿的一样。而且一只眼睛还瞎了,半边脸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就想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还过几天!”听这变调的声音应该是炸毛了,而且还似乎太激动,扯到了伤口,倒吸了口凉气,“不行,你今天就给我回来,最晚明天!”
“奶奶。”
我还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奶奶就开讲了。
“灵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说着他清了下嗓子,压低了声音,“tnnd,你一走,这群人就轮流盯着我,我干什么都看着,连上厕所都跟着。你说我一个伤员,能跑哪去?!”
奶奶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逃不过啊……”
“那奶奶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我也就这点好奇心,指不定你说完,我就没兴趣了。”
又停留了一两个星期,我接到了顾飞的电话。
我一边赶忙应着,一边挂了电话。臭小子,受个伤,还真把自己当小皇帝了啊。
我忙拉住奶奶的手,软磨硬泡:“奶奶,您就告诉我吧,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您要是什么都不说,搞得那么神秘,我肯定会自己去找答案。”
奶奶接过画,戴上老花镜端详了一会,脸色突然一凝,把画一甩:“这画你哪弄来的?”
“不行,你得给我带点吃的来,这医院伙食太差了。”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模样了,也对,他这样的人,天天被人24小时盯着,再过不了几天,估计就该被憋疯了,要不是受伤住院,他估计早跑了。
后来有一帮人来找过他,问他一些事情,他却一会笑得癫狂,一会又像见到鬼一样躲在角落里发抖。奶奶私下也去见过他,想问问我太姥爷的情况,亦或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刚到那,却被他一把抓住,就往柜子里推,嘴里还不停嘀咕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快躲起来。”后来多亏附近的邻居听到她的叫喊声,才进来把她救了出来。
“行行行,我明天就回去了。”我满口答应着,突然看到桌上那幅画被烧裂的边框里,好像藏着什么。
奶奶不说话,转过身去:“奶奶这是为你好。”
“没了。”奶奶抬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