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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黑雾开始往他心口的方向蔓延，我爬过去朝那串牙痕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无数多的小蠕虫，如同针尖般细小，顺着筋脉，往心脏的地方爬过去。

长针落地的声音清晰可辨，没有人再说话，阿佑走了回来，也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我们。

我看着百里煞白的脸，他肩上缭绕的黑雾愈发浓烈。

“哦？”他话锋一转，眉眼里全是厌恶，“杨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看不惯你那自以为是的样子。”

百里还是没有醒过来，表情更加痛苦，额角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更甚了。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狠厉，提起长剑就朝我们挥了过来。

那人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

“百里”看着肖筱，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些戏谑：“来吧，开枪，他不死，我就会一直在这。除了杨运，你们都会死。”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娘娘腔一把甩开我抓着他领子的手，冲我就是一拳，“你能救这个女人，就救不了百里这小子？”

他突然大笑，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开来，听得我毛骨悚然，突然掐住我的脖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在赎罪的痛苦中。”

阿佑炸了毛，不断威胁的声音。

“老子说了不会就是不会！”我一下吃痛，下意识地反击，手里的长针一下就扎在了他手臂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怒火中烧，我能感觉他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说完，就又晕了过去。

不多时，黑乎乎的瘴气渐渐淡了下来，这群蠕虫如同受到了惊吓，四散开来。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是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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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才会真正的百里，脸色虽然苍白，但相对之前要好很多。劫渡从他体内爬出来，已经不是黑红相间，除了头上两个龙角形的触角红得如同滴血，就是通体幽黑。

要是以前，我一定以为是我疯了，才会看到这种东西，但换做现在，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想起出入骊山地底的时候，阿佑一声怒吼，就把我们从魊人的包围中救出来；在我误踏机关的时候，百里为我承受后果，箭伤累累；顾飞跟源叔有危险的时候，因为我的坚持，激怒魊人王，身受重伤；最后把我们送出地宫，一个人留在密布魊人的溶洞……

它却突然笑起来，仿佛我说的是一个惊天大笑话：“怎么？你还没发现吗？”

我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受，阿佑终究是没有背叛百里的，但却因此对我下手，这伤口要是再深一些，我或许就会没命。

我突然意识到，之前救了肖筱的就是劫渡，阿佑是要拿我的心头血，强行引出劫渡，救回百里。

“发现什么？”

娘娘腔突然一个飞踢过来，被他躲开，阿佑趁机猛地一跃，朝他胸口狠狠抓了几道，被一掌拍开好远，顾飞跟娘娘腔一起上，却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从没见过娘娘腔这样的表情，目光如同一匹被惹怒的野狼，他挣脱顾飞，恨恨拔下手臂上的针，冷冷地朝我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算我胡日月瞎了眼。”

“灵一！你别听他胡搅蛮缠！”顾飞喊了出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