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带着手下稀里哗啦地追了上去,好容易停住了马的沈大人只好端着架子,坐在马上一言不发继续扮酷。马成率领一众将校仰慕畏惧轰然跪倒,一一拜见雄姿英发的监军沈大人。
马成等轰然应诺,前呼后拥着费劲狼狈下马的沈大人去仓库视察,沈重一脸肃然,心里暗骂最近和宦官接触太多,尤其是孙隆,有些向太监转变的趋势,刚才差点连“杂家”都说出来了。
沈重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得意着,想后世小说总是辛辛苦苦打地盘、促农商、造兵器,真是没有见识,先不说可不可能,就是再有本事,比得上朝廷的生产力么。自己上的天子青睐,下有宦官人心,一张口就是如山的物资,哪用得着费那劲儿。
熊廷弼抬头望了望满天星辰,无限满足地笑道:“无它,兴奋尔!老夫终于得到为国尽忠、一展抱负的机会,兴奋难眠,又找不到别人倾诉,只好将就一下来找你了。”
“末将骑兵子营权勇队第二冲指挥蒋海山!”
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将军的梦,沈重也不例外,因此即使一宿未眠,当跨马疾驰,麾下铁骑护佑左右,一路激起无数尘烟的时候,沈重纵马长笑、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好吧,说实话,马有些小,速度有点慢,人年纪不大,而且过于俊秀,怎么看也没有纵横驰骋、金戈铁马、无敌统帅的模样。
马成和蒋海山等人都是大喜,马成脸上倒是有些不甘,却也是高高兴兴,沈重瞧了冷笑,升米恩斗米仇,当我傻么,一下子喂饱了你们,你们倒是感激涕零,日后心气高了怎么使得动你们。
“末将左营卫指挥使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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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海山大喝:“谨遵大人宪令,小的们,开箱发银子!”说完一众亲兵上前掀开车辆上的遮布,露出了明晃晃、白花花、成车的银子。
“末将骑兵子营第四冲指挥千户田大壮!”
马成领着一众将校在营门外恭迎,却见沈大人脸色煞白、冷绝孤傲地纵马穿过辕门,竟是毫不理睬他们。马成心里嘀咕着不知如何惹得沈大人生了气,惴惴不安的他自是不知,一心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大将军气势的沈大人,提高马速后竟是没能停下来。
马成和几个千户都是对沈重大为仰慕崇拜,马成上前一脸殷勤地说道:“邱公公还直说拿得少,对不住您这样的才子名士,末了还愁眉苦脸对末将说,这么点东西就换了白看一个月的红楼大戏,实在是对不住您,让您瞧瞧还缺啥,尽管搬去。沈大人,末将等人虽是出身京营,可也从来没有如此富裕过,全军上下都是对您敬仰得不得了。您放心,打今儿起,大人旌旗所指,骑兵子营上下将士必以死相报!”
沈重问道:“你们平日成例多少?”马成答道:“一应军备物资漂没三成,士卒饷银每人每月5两,将校5-12两,二成发放。”
难以忍受的沈重腾身而起,摆手叫停,心脏扑腾扑腾直跳,异常难受,此时方知三军之帅需要何等坚韧的心志,方能大军阵前谈笑自若,血流万里。
“末将骑兵子营第二冲指挥千户姜大丹!”
熊廷弼起身离去,神清气爽、脚步轻快,快出门口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重,说道:“那群腐儒伪君子虽是恨你,老夫却是瞧着你不错,只是心性不定毫无为国为民之志,原想让你为幕僚带在身边教导,不想天子竟然点了你的监军,沈东海,人可以无耻自私,但若是国家危难,当以死报之!”说完回头坚定得去了。
“末将骑兵子营权勇队第一冲指挥吴天武!”
“停停停停停,熊大人,你是辽东经略,我只是监军,还是被你无耻霸道陷害进来的监军。若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暖和的床上睡大觉,每日里写书骗银子,和皇太孙联手糟蹋当朝大儒,今晚还能……那个啥。反正辽东的事情关我屁事,就算去了辽东,小子也是躲在后方核实军资有没有被你贪污,士卒功劳有没有被你昧下,若是你知情知趣,就大度地在你的奏疏上签个字,你不去忙你的军国大事,反而跑到我这里喷了一宿的口水,你到底有何算计,不妨明言,小子接招就是。”
沈重缓缓坐下(实在站不住),脸上尽是冷绝之意(那是吓得),按照马成事先的提点扬声(不喊难受)问道:“何为军?”千人齐呼:“国之筋骨,天子锋芒!”沈重接着扬声问道:“军何志?”千人齐呼:“纵横万里,死战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