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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步,生与死,进与退,一念而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川兵也不迟疑,拔马回奔,追着刚刚过去的主尔乞铁骑而去。
十二条泼皮亡命奔东,有火有星有月光,更有无尽的黑暗和凶险的长途。
一百五十步,两军的眼睛里闪动着火焰,相互的狰狞在火把的照耀下清晰可见,胡大柱高喝:“准备!”
石头和十二名川猴子,躲过了主尔乞东进的铁骑,不约而同跑上了官道,十三支火把相距很近,在一番小心翼翼地试探联络后,聚在了一起。
胡大柱忽然高声喝道:“我相信自己的兄弟!变阵!向左!撤!”
看着四野的漆黑,如同无边的陷阱,沈重心中有些彷徨犹豫,却没有动摇,对吴天武点了点头。
吴恩其的一千铁军终于追了上来,铁青着脸丝毫不理会阿来夫、楞古德的辩解,直接挥刀砍下了他们的人头,然后将胡和鲁的残兵逢十抽一拖出来宰杀,便带着麾下三千死军狂追,并吹响了攻击的号角。
吴恩其的眼睛死死盯着青台峪的方向,能有定边军示警,必然有定边军逃脱报信。吴恩其良久不动,部下小心翼翼上前询问,却见蒙古勇将吴恩其的胸膛插着一把割肉刀,血已流干。
说完瑚图里用冰冷的目光扫向麾下的蒙古大军,轻声说道:“我的信使就要到青台峪了,定边军的哨探即便到了也要面对哈季兰的阻截,我们还有机会。以千人为队,分列纵马,不论死伤,天明前必须赶至青台峪,救援格格,围歼定边军。”
两千支火把摇曳多姿,聚合的光明将一里外的蒙古大军照的分明,马刀雪亮反射着红光,数百支高出前排的箭矢,黑黝黝得似乎也在发散着死亡的光芒。
在号角的召唤下,主尔乞的一千生力军放慢了速度,瞧着东面一里处决死冲击而来的定边军,主尔乞脸上泛起残忍的冷笑。主尔乞回身吩咐了几句,一千铁骑一排百骑,十排阵列,第一排骑盾高举,二三四五排斜举马刀,最后五排挺身半立,举弓瞄准。
吴天武大手一挥,两百经验丰富的骑兵营老兵,手持三连发弩箭,纵马投入黑夜,他们将为大军扫除鞑子的警戒。
七千五百齐装满员的镶黄旗,天命汗直接拨给八音五千,这也是天命汗放心让心爱的女儿孤军南下,压制定边军的信心所在。
只是建州的敌人是沈重,一个妖孽领着一群妖孽的妖孽。
衡量一支古代军队强弱的标准,不外乎统帅、军备、士卒,这些因素八音的镶黄旗都不缺少。
吴恩其的千军没有丝毫犹豫,高速追赶,高速围堵,高速变向,凶狠朝着定边军噬咬而进。
李晟看着平地上的滴漏,长吁了口气,对传令兵说道:“还有一刻,寅时一刻,全面攻击。”
来自西面,来自敌人身后,不可能是沈大人,唯有石头麾下的川猴子,他们,难道,竟然,过去了?还是,有人,被俘,被逼,投降,引诱?
“老万连人带马撞进树林死了。”
又是五组火箭,带着哨音而来,带着死亡而至,吴恩其手握马鞍,左腿吃劲儿,身子侧伏藏于一边,任凭连绵的火箭,在身边的勇士身上,带出一蓬蓬血雨,然后无力摔落马下。
鞑子恐惧瑟缩,吴恩其挥刀连砍,疯狂地喊着:“追求活,退则死!”说完便身先士卒,领军而追。
石头喘着粗气问道:“你们七组怎么就剩下一个人了?”
胡大柱回身高呼:“有死无生!有进无退!死战!”
胡大柱、刘大栓的一百四十人都是死人,因为他们已经不要命了,他们不知道石头他们二十名兄弟是否通过了鞑子的防线,他们只有一死向前,一里,只有一里,就是生与死的分割线。
没有高山,没有树林,只有高低起伏的丘陵,还有丘陵间的平地。一个火把还在空中,第二个火把又飞奔向前,定边军铁骑飞过第一个火把,第三个火把已经远远超过第二个。
忽然响彻四野的孤单号角,震动了天地,混乱了双方阵型。主尔乞骇然四顾,这不是友军的号角,难道定边军的援兵到了不成?
示警的定边军号角不再,寂静的夜空恢复了从容,它包容一切,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是生是死,无论是否甘心。
定边军呼啸着远去,微弱的火光忽然投入一片漆黑,再也不见踪迹。吴恩其的大军急忙围住定边军消失的地方,那是一片片密林和一座座较高的山丘,漆黑一片的旷野中,谁知道定边军去了哪里。
三百六十步,三百五十步,三百四十步,三百三十步,还有二百三十步就是最后一战的开始,是荣耀,也是死亡,是生,更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