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领着第一排二十步向右变阵，第二排四十步变阵，第三排六十步变阵，第四排八十步，胡大柱压着队尾百步变阵，重新聚集成间隔二十步的五排骑阵，呼啸奔回，扑向追来的鞑子骑兵。

双方没有时间舔伤，变阵后再次交汇对冲，定边军三眼火铳在前，手雷随后左右乱扔，仗着马速和盔甲，用马刀和鞑子硬拼，再次凿穿而出，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终于击垮了五百镶黄旗铁骑，取得了第二次惨胜。

第四排、第五排紧接而至，将武勇无双的必可塔化为血泥，冒着血沫而亡，临死前心中唯有一句，“不公平！”

谷外东侧平原上，定边军铁骑五排横列，森然铁甲将人马严密包裹，整齐紧密的军阵待机而发。半举着长矛，每排相隔十步，静默的骑阵散发着冷酷的杀机。

马与马相撞，人与人相碰，刀与刀互杀，双方的骑兵撞出一片血雨，纷纷摔落，或死或残。定边军凭借着三重盔甲和体力充沛的战马，终于凿穿了鞑子阵型，透阵而出，将五十多名同袍和二百多鞑子留在了血泊中。

必可塔侧身俯下，躲过定边军打击，手中的斧头挡住定边军劈下的火铳，贴马穿过军阵，回手一斧砍在一个定边军士卒的背部。背向而驰的斧头，无法发挥主人的神力，在敌人坚硬的铁甲上砍出一道裂痕，便迅速远离。

悍勇的鞑子等了几个呼吸，不见后续的攻击，便嚎叫着纵马而出，欲要和定边军死战，必可塔尾随着第五排而至，挥手示意同袍跟从，带着残余的百骑向定边军发动了凶猛的反击。

第三次对冲，定边军还剩二百骑，人人带伤，战马流血，已经无力再战。李晟深吸了一口气，吐了一口血痰，怒道：“还能战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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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的长矛扫空对冲而来的鞑子，然后双腿一夹，拔出马刀同补位的鞑子撞在一起。鞑子一刀斜劈胡大柱，胡大柱没有躲避，他那点可怜的武技，也躲不过鞑子迅如闪电的一击，只是侧身让过直劈，然后一刀砍向鞑子肩膀。鞑子的刀刃砍断锁子甲的铁环，然后擦着火花从铁甲上划过，胡大柱锋利的刀刃，带出一蓬鲜血。

阵列回到出发地的定边军，看了一眼山顶的旗语，便再次坚决向谷口杀去，谷口处已经冒出大股的女真铁骑，正在急促列阵，准备攻击。

身后的同袍踊跃前挤，开阔的前方谷口，女真勇士看着一排排黑影透阵而过，同袍惨叫着摔落马下，然后不由自主被涌了出去，碰上了第四排夺命的矛阵。

第一排定边军铁骑再次凿穿而过，将马速不济的女真勇士纷纷砸落，便透阵而出。必可塔和几个白甲起身欲战，第二排定边军的三眼火铳再次鸣响，必可塔向后一倒，避过了弹丸，余光看到同袍纷纷中弹，捂着伤口吐血坠落。

必可塔稳住马速，领着匆匆而出不及列阵的鞑子向定边军冲去。李晟部的马速不见丝毫减缓，二十步外取出准备好的三眼火铳，急速鸣响，将鞑子锋线笼罩其中。

李晟脸颊一道横翻的皮肉，血流满面。胡大柱左肩铁甲碎裂，胳膊已折，身后的定边军骑兵皆是喘着粗气，几乎都有轻重伤损。

三百多定边军男儿齐喝：“死战！死战！死战！”

短短一瞬间，根本没有一点征兆，也不给人片刻思考反应的时间，定边军四排长矛穿刺，铁骑冲阵，马刀滴血，肆虐而过。近两百女真勇士毫无防备、毫无价值地伤残死亡，哀嚎遍野，血泊满地，挡住了出口。在后面鞑子的惊慌怒吼中，第五排轮空，无情踩踏着地上的血肉，迅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