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应诺,拔马领着七千正蓝旗铁骑,翻回向浑河桥奔去。天命汗大刀一挥,领军直奔沈阳南门,明军就在三里外。
吴天武眼见两军已至百步,立即高喝:“放箭!”
吴天武摇头哀叹:“又是一个有理想的傻子,和李晟一样,没有脑子。”
校场就在西门,铁毅部看着纷纷而来阻截的鞑子,冷笑一声忽然变向,离开干道向西门杀去。鞑子急忙欲要拦阻,定边军杀到,一片火雨穿透单薄的防线,直接杀入校场。吴天武五百军杀透而入,沈重自领五百军四处飞射,将欲要纠缠的鞑子杀得连连后退躲藏。
女真冒死向左右靠去,取下骑弓搭箭就射,可惜定边军就在射程之外,毫无损伤。当前方和两侧的火箭消耗一空,吴天武对铁毅打了个手势,铁毅高声喝令:“冲阵!”便带着麾下千骑滚滚而上,一举穿透了鞑子稀疏的锋线。
铁毅千骑奔至西门,五百人翻身下马,手雷开路,就要夺门。守城的鞑子被城外定边军引致南门,守军不多,余部很快被杀散,西门大开,吊桥放倒,明军一涌而出。
刚刚跑过沈阳西北拐角,就看见大片明军中,掺杂着无数百姓,蜂拥而出,向浑河跑去。皇太极高声喝令,大军全面启动,奋起直追。将至西面二百步,就见无数明军扔了如山的木料,正在浇油点火。皇太极急忙勒令止步,瞬间无数小火头肆虐,然后快速漫延,最后形成冲天大火,形成了火墙,挡住了两旗的追杀。
蒙古乱兵或是抱头鼠窜,或是举手投降,或是转身就跑,东走西顾,将城中干道挤得水泄不通。定边军前锋纷纷扔出油罐,立即止步,然后火把摇头摆尾地落下,火势顿起,向干道上拥挤的蒙古鞑子烧去。街口的蒙古人嚎叫着上前灭火,却被火箭一一射杀,伤亡殆尽。
沈重妩媚笑道:“摩天岭用李晟换你,你跑得不是挺快么?若是羡慕李晟,下次再有死战,不妨留给你如何?”
前锋的定边军立即点燃火箭,五筒火箭十连发,呼啸而去。火箭射空,左右拔马躲在两边屋檐下,其后的定边军又是火箭连发。
吴天武领军向后杀去,铁毅威逼几千逃军组织放火,一时间沈阳西城火焰四起,瞬间连成一片,化作滚滚燃烧的火墙。
铁毅一旁插话道:“末将愿意!下次这装神弄鬼把戏,大人还是饶了末将吧。铁血厮杀,疆场争锋才是末将的志向。”
札勒甘果勒敏收刀抱住,铁毅已快速冲来,伏身拔出长枪,从鞑子的后背狠狠穿入,将他和札勒甘果勒敏穿在一起。战马飞过札勒甘果勒敏,铁毅手拔枪头,长枪带着血肉飞舞着重新回到铁毅手中,再次向鞑子杀去。
吴天武说完,不理铁毅怒视,下令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铁毅应声领命,挥手命令部下压住马速,准备冲阵。
沈重一叹,说道:“可惜咱们力量不足,白白救了几万大军,却畏死不敢血战,否则沈阳兴许也有一线生机。”
沈阳大乱,二万蒙古乱兵慌忙停止淫掠,纷纷从百姓家中冲出,东张西望,交头接耳,大喊询问,拥挤踩踏,乱成一团。正迷茫间,就见北门沸腾的铁骑,顺着干道,向自己杀来。
两侧的手雷不断,鞑子连连下马躲避,哀嚎奔窜。忽然手雷停止,松了一口气的女真鞑子刚要上马再战,铁毅的千骑就到了。马蹄飞扬,铁骑紧蹙,马刀嚯嚯,马下狼藉,直接透阵而出,杀向校场。重新整军的定边军随后而行,四处放火,将沈阳变成了地狱。
闻得将令,定边军翻身蹲在马鞍上,瞅准机会一纵,便攀着屋檐上了房顶。取下身上的火箭发射筒,立即沿着屋顶奔驰,向前方冲去。
两侧房顶上的定边军,趁机上前,仗着盔甲硬挨鞑子的箭矢,将手雷不断仍在鞑子头顶,为铁毅部的冲击开路。铁毅一马当先,一条大枪来回飞舞,扎挑划砸,一个人如同一只大虫,将拦阻的鞑子纷纷打落。连续洞穿了十几层,便看见鞑子主将正在抢前攻来,铁毅冷笑一声,轮圈了大枪将鞑子扫下,双腿一夹就纵马向前,与鞑子主将战在一起。
一丛丛火箭狠狠射透鞑子,一层层削弱鞑子的长度,死尸累累,挡住了女真冲击的道路,在火箭肆虐下,乱作一团。盾牌被穿透破裂,尸体被穿透继续伤人,源源不断的火箭一波波唿哨而来,不肯稍停。
前锋后面的定边军忽然转向,从西面干道杀向校场。定边军前锋眼见大伙蔓延,难以扑灭,便冷笑着拔马随后而去,任由万千蒙古鞑子哀嚎逃遁,相互厮杀抢路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