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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大喝:“明军骑兵人少,先打他的骑兵,然后再回头牵制明军步卒!”
未等鞑子重新恢复,二千定边军铁骑向前方两面鞑子射出火雨,然后挥刀沿着铁浮屠砸开的通道,纵马而入。手雷如雨,马刀连砍,将镶蓝旗的阵型杀得大乱,再无组织可言。
小蛇也不停留,忽然提速又变成大蛇的尾巴,而大蛇的蛇头又绕行回来,继续施放连发火箭。一次次反击,一波波火雨,镶蓝旗伤亡惨重,进退难受。以骑兵和箭矢欺负敌人,一向是女真的长项,不想今日被拥有射程优势的定边军骑兵,用了个十足,让阿敏吃够了苦头。
陈策勒马怒道:“辽东主力已至,袁经略正在攻击沈阳,尔等骑兵不护着我们过河助战,反而派人让我们撤退,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阿敏正在苦思对策,就听见留在浑河与浙军游斗的女真吹响了号角。阿敏急忙回身看去,就见西南方向近万匹战马,被驱赶着奔向浑河。滚滚黄沙冲天而起,百余骑定边军左右控制着马群方向,目的正是浑河南岸的明军步卒。
陈策等人吃惊之下,一齐脱口而喊:“定边军,须弥岛上的定边军?”
阿敏细细看了半天,忽然高喝:“铁浮屠!退!”
浑河南岸皆是平原,只要消灭了明军铁骑,明军步卒仍是大金的囊中之物。阿敏攻击坚决,李晟边战边撤,双方你追我赶,纠缠着与浙军拉开了距离。
镶蓝旗齐呼着“大金必胜”,向明军凶猛而上。一个个被火箭穿飞摔落,被身后同袍奔马踩踏,一个个被火铳击碎,被身后同袍迎着纷飞的血雨而过,攻击,唯有攻击,八旗勇士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不肯咽下今日的大亏。
万马前的骑兵开始收步,压着后面的马速一齐逐渐缓慢,停在了川浙大军的面前。川浙军将士已经没有半点力气,都喘着粗气无法说话。
李晟眼见滚滚而来的女真铁骑,高声下令:“吹号通知大人,全军后撤,回兵辽南!”
半圆的火焰呼啸着缩小,然后狠狠射透鞑子锋线,将鞑子射得翻滚一片。镶蓝旗马速提起,滚滚铁流无视死伤,奋起直追。刚刚追至百步,定边军火雨又至,百余骑女真摔落,阵型一乱。
李晟见大势已定,对陈策笑道:“陈总兵,诸位将军,鞑子紧追不放,咱们还是立刻溜之大吉吧!”
定边军的长蛇阵动了,却不是骑兵改变阵型,而是千支火铳齐发,黑色的弹丸破空而来,直接打断了鞑子的攻势。满地的尸骸和血肉阻挡了鞑子的攻击路线,减慢了鞑子的攻击速度,阿敏急忙喝令变向,前面的定边军又是火铳齐发,千百核桃大的铁丸如雨,在尸骸后方的血肉之躯中,穿透、凿穿、打烂、连贯。
阿敏大怒,下令停止追击,大军回头杀向马群。未等镶蓝旗调整,前方的定边军忽然变向,竟然抢先一步绕行,大圈尚未完成,已知其锋芒必是直插镶蓝旗与马群之间,显然是要拦击镶蓝旗的攻击意图。
陈策一愣,童仲揆指着沈阳方向问道:“那正在攻击沈阳的是谁?若非袁经略和辽东主力,孰能逼得奴酋大军回援?”
两千定边军翻身下马,纷纷上前扶着七千兄弟骑上了战马。
李晟哈哈一笑,高声喝令:“全军游击!”
八十步,阿敏举手示意,女真骑兵骑弓预备,就要让定边军享受一下建州的骑射。六十步,女真的弓箭斜举,只等进入五十步射程,就要发动速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