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柳寒晓低着头,抓住元秋细弱的手,“秋儿啊,你能原谅我吗?”
柳寒晖本来是对庶女没有好脸色,上元夜之后,对这位二姑娘同样冷言冷语,这府里的姑娘谁不知道三房二公子是个难说话的。
元秋摇摇头,回家了,她就哪里都舒服了。
元秋乖巧的点头,“不会了。”
二姑娘在及笄礼后愈发的嚣张,加上大夫人纵容,现如今的襄乐侯府,二姑娘那是真真儿的头一份儿,谁都不敢触二姑娘的眉头。从前还有个三姑娘比着,然自从三姑娘落选,这府里就完全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元秋这一笑,倒让三夫人更加难过起来。眼泪不争气的又流出来,不想让元秋见到伤心,三夫人急忙去擦,口中询问道:“渴不渴?饿不饿?想要什么只管与母亲说。”
门外的二姑娘像是要印证三夫人的话,在听到丫鬟说三夫人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打扰的时候,冷笑着说:“三婶娘寒门小户里出来的人,哪里懂这些大家族里的规矩。六妹妹从宫里回来,咱们姐妹上门看望,这可是给她脸面呢,这般将人拒之门外,就不怕咱们出去说她目无尊长么?”
三夫人原本独自伤怀,听到虚弱的唤声急忙抬头,见女儿醒了,顿时又哭又笑,“秋儿,秋儿。”
元秋朦胧中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变的渐渐清晰,三夫人默默垂泪的模样令元秋欣喜又迷茫。欣喜能见到母亲,迷茫怕这又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温软的手指触上元秋略显冰冷的脸颊,真实的触感让元秋肯定,这并不是梦。她是真的回家了!
元秋抿唇,猜到她入宫的这段时间侯府里怕也是不太平的。
走到女儿床边,三夫人本是阻拦的,可转念想想,总归是孩子父亲,没道理隔断孩子与父亲的联系。当年她便是这般想的,方才忍过那一口气,到了如今。
三夫人起身让开,柳三爷出手拉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同坐在女儿床边。
“娘亲。”
柳三爷被三夫人的冷眼看的脸红,他哪里知道这侄女会是如此的无礼。
三夫人了解女儿的心思,遂将女儿刚才的话转述了一遍。柳三爷不赞同的对着元秋,“凡事有爹爹、哥哥还有母亲为你做主,怎么能自作主张这般任意行事,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要父母怎么办?往后万不可如此。”
这夫妻俩闹的没了理智,柳寒晓头疼,扭头对柳寒晖说:“二哥,你去将这起子人打发了吧。拿出你平日对七妹妹的气势来。”
三夫人指腹轻揉着元秋的下巴,云淡风轻的说:“真要算计起来,她们未必是我的对手。只是,为什么要这般殚精竭虑呢,从前是为你、为你哥哥有个好前程,现如今瞧着,留在这里与她们纠缠,不仅失了自己的本性,还会害了你。早走,早了结。”
“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的妹妹,对吗?”
这些日子,柳三爷带着柳寒晖忙于朝政,甚至一连多日不回府来。元秋又进了宫,在这侯府后院里就独留了三夫人一个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什么不要脸面的举动,大房的人都说得出做得到。
柳三爷只看着三夫人,眼中满是歉意。
顺势而为,也是智慧。
元秋咽咽口水,刚才已经跟三夫人说过,她有些疲累。
柳寒晓及时拦住了柳三爷,三夫人状态不对,柳三爷被带的也有些失态。
三夫人只低头看着女儿,并不再说。
“倒是怎么靠你们?孩子不自救,难道真要永远留在宫中。”三夫人听不得半句说女儿的话,这恐怕是恐惧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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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爷捏捏三夫人的手,不出意外的得来三夫人的挣扎,叹口气说:“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们母女拼出安稳日子过的。”
三夫人还想辩驳,抬眼对上夫君伤痛痴情的眸子,又说不出话来了。柳三爷的长相自然是没得说的,一双眼睛更是深邃绵长,曾经三夫人痴迷于这一双眼眸里,到如今依然还会被他迷惑。
说话柳三爷站起来就要出去斥责侄女,如此欺辱他的妻女,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三夫人有些发懵,她想过女儿醒来后的种种场景,只从没有想到元秋会说一句,她是自愿的。
虽说是遭了大难,可这场劫难却是元秋自愿的。现在她又真的出了宫,说起来,其实是求仁得仁了,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付出些代价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