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也就是赖会儿床,哪里能真的不起来,今日可是她的新嫂嫂敬茶的日子。她这个小姑子不出现,未免下了嫂嫂常氏的脸面。
就是脾气再好的泥人,也是有发怒的时候。
原来他是听到的刚才三夫人与元秋之间的对话。被人在暗中窥探了心思的羞恼感涌上心头,元秋忍不住说:“那怎么相同,何二哥最是保护我的。”
三夫人冷了脸,“懂不懂规矩了?拖下去掌嘴!”
三夫人担心那边柳寒晖新婚,小夫妻刚开荤没有节制,早上起不来,特地嘱咐了人早点过去叫起。
她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对于齐山来说,成婚是遥远的事情。皇子成婚都要等到出宫立府,多得都要等到十八岁。哪里知道,女孩子竟然十三岁就要换庚帖订婚约,无疑当头棒喝。
别看齐山年纪不大,可是到底是皇子,想要搅黄一两桩婚事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时的齐山完全没有想过,若是想永远在一处,还有其他的办法。
只有仓皇离去,离去前不忘重申,“我不同意,你休想嫁给任何人。”这是他今晚无论如何都不容改变的决定。
这恨意太浓,竟是逼得齐山溃不成军。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这样,元秋甚至是三房都会对明妃感恩戴德。
母子连心,说要不迁怒,怎么可能。
出手如电的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是她细嫩滑腻的皮肤,刚才流过眼泪的缘故,湿乎乎的粘着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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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沉浮十几年,明妃能看不懂宫里那些人的心思?不,她看得懂。可是她选择了袖手旁观,明妃就是要看着元秋挣扎、受伤,等到元秋服软、乞求,才会伸出高贵的手,搭救元秋。
到时候看到齐山坐在她的床上,那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的事情。
即便是这黑夜,齐山也能察觉到元秋的痛苦,手伸起来想替她拍拍背,却在距离元秋半寸的地方停下了。
“若是身体不适,便歇着吧。”
见元秋这样,齐山有些不忍心。可他完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狠心下去,“反正我会盯着你,让你嫁不出去。”
齐山走后,元秋在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外一点点泛起亮光,听着这世界从寂寥沉默,变的吵闹繁杂。
双手并用捂住嘴,憋的脸上如火烧,胸中剧痛。
如果你永远不嫁人,是不是就永远会跟我在一起?
可为什么,他只是想想她会另嫁他人从此再难想见,就浑身不舒服,恨的咬牙切齿呢。
言下之意在明白不过,何家二公子处处维护元秋,又是自小一处在扬州长起来的。而你齐山,不过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且认识以来,从未有过半分的呵护、体谅。
谁知刚走出元秋的小院子,就有满头大汗的婆子跑来说:“三夫人,可出了大事了!”
明妃一个还不算,现在又多了个齐山。母子俩里应外合,简直要把元秋往死路上逼。
齐山悲伤之后,胸中憋屈的慌,这种感觉奇怪的很,就是觉得婚姻这个事情距离他们太远,元秋怎么就能嫁人!他不想看到元秋嫁人的模样,所以,“你等着瞧!我若是不愿意,你谁都嫁不成!”
“我起了,今日嫂嫂敬茶,我为了礼物也要去的。”
“比.....不上......你们。”一对要推人入火坑的母子。
元秋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见到齐山时的心潮澎湃,留下的只有冷静,甚至是冷漠。
“所以?你很想嫁给他?!”齐山心中情绪汹涌,说起话来更加的阴阳怪气。
这才新婚第一天,说这样的话难免晦气。
不是睡不醒,而是身体酸涩,乏的不想起床。
齐山一下子变了脸色,她一直以为元秋在宫中落水是被人算计了,或者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却从未想过,会是元秋自己情愿的。
等下人来报说柳寒晖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去老夫人房里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