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后日就不是江阴典吏了,现在是卸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现在要去缉捕一个几个月前在江阴制造了多起命案的凶手!”
如果不这样又该怎么办?
“请教恩人高姓大名?”别人救了自己的命,也许无法报答,但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情于理是必须的。
杨光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救兵幸福得晕过去了,已深水没过脖子的徐瑶徽此时已吃了好几口湖水,正在死命挣扎,一会伸手向天空乱划,一会死死抱着杨光的双手和腰肢,把杨光都拉着喝了一口湖水。
杨光到哪里去了?
“清兵不会游泳的,大家快跑,跳进湖泊潜水就可以避过一劫了!”
杨光微微一惊:怎么有清兵知道我的名字?但一想到自己在扬州的房屋顶说的话语,便释然了,清兵显然是在那里听到的。
怎么样才可以拥有一支无敌的大军?
是不是那鳌拜阴魂不散地还在这里布下埋伏?
一个捕快模样的人踢了一脚一个清兵尸体,感叹了一句:“传说中的鞑子都很厉害,但这些鞑子并不怎么样啊?”
杨光早料到清兵会射箭,跑进河里便以之字型的奔跑模式躲避弓箭的射击,两名弓手竟无一射中。
让一群连武器都没有的人去阻击清兵,可以说必死无疑的,杨光想到竟然连他们的名字都来不及记下来,鼻子微微一酸,但时间太紧,只好拱手说道:“好,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请大家记住我姓杨名光,日后若能找到我,我必定重重与诸君痛饮一杯!如果诸位殉难,我必定为大家报仇!”
“这些不是什么真鞑子,而是新投降的新附军,战斗力还差得远呢!”
“我朱阿大全家都被清兵杀没了,我早就应该死了,我不逃了,我要去和清兵同归于尽!”黑暗中,有一个人响应刘永宏。
“快进水里面了!”杨光拉着徐瑶徽冲进半人高的水里。
打败满清横扫寰宇的大军?
徐瑶徽只觉得一个温暖的大手抓住自己的柔荑,一咬牙,也跟着跑了起来。
“快跑!”杨光撒腿拼命向前,后面跟着的人都气喘吁吁的,一些体质比较弱的人走着走着,一头倒下便再也起不来了,但继续疯狂往前跑的人群中没有人敢停下步伐来看个究竟。
杨光心想,坏了,又中箭了。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喜,由于距离较远,那支箭没能穿透在胸口护甲上,只是钉穿在护甲里,并没有插进皮肉内。
徐瑶徽大惊,以为杨光真的中箭了,杨光伸出手摆摆,示意她不要声张,快点将头潜入水中,向深水区划去。
突然,有清兵把一把火把扔上空中,呈抛物线状落下水中,将湖面照得通亮,嗖地一声,杨光觉得胸口一震,整个人在水中往后一弹。
想了很久,杨光突然想起现在还身处险境,不管有什么大略方针,都必须先脱离险境保住性命再说,于是缓缓站起来对徐瑶徽道:“走吧!”
正要找个地方晾干衣服时,他们又遇险了。
“我们回岸去!”幸好杨光穿越后似乎体力出奇的好,水性也好,没有被徐瑶徽拖着沉进深水区里,而是强行将她拖出来,向湖岸走去。
“唉,昨日是鼓动没路可逃的人去拼命和逃命,这跟要主动去打仗是不同的!还有个大问题,就是如何筹集粮饷?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去冲锋陷阵吧?先别说了,这个问题将来一定能解决的。快走吧!没准一会儿又有一队清兵杀来,我们连命都保不住了!”
正当杨光绝望之际,突听到背后的河岸传来喊杀声、兵器格斗声,他扭头一看,只见不知哪里冲出来九个穿着明朝捕快服饰的人正在围攻那六个清兵,不一会儿,便有两个清兵被杀,剩下的四个清兵也无力反击,很快便会被格杀。
待捕快们远去,徐瑶徽才想起来问杨光:“你怎么不让他们再给你一把清兵手上的钢刀?”
杨光摇摇头沉声道:“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我一个人拿再多的武器也没有用啊!”
杨光恭恭敬敬地向他拱手施礼:“阎大人,在下名叫杨光,也许后会有期的。在下有一日如有能力的话必定报答您救命的大恩大德!”
看到清兵追来,两人体内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了,跑得飞快。
杨光伸出臂指向天空道:“一把钢刀算什么?杀一两个清兵算什么?我要的是一支大军,一支打败满清横扫寰宇的大军?”
黑暗中,竟然有三十多人愿意去阻拦清兵。
阎应元!杨光闻言大震,抬头一看,发现那为首的人是马上坐着的是一位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留着长长的胡子,他是不是自己读史书时非常景仰的英雄?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他,而且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杨光不由得兴奋起来:“您就是那个通州人,字号丽亨的那个阎应元?”
“各位救命恩人慢走,小生这里还没致谢呢?”杨光见众捕快要上马离去,急忙冲上湖岸。
突然,大家听到身后一片轰隆隆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发现是清军骑兵持着火把追来了。
“这南蛮子两脚羊还跑得还挺快啊!”清兵满以为此两人会乖乖的束手就擒的,却不料一下子跳进湖里去了,但他们是北方人,不会游泳,不敢冲进水里去抓人。
杨光与徐瑶徽经过一夜的往东游去,天亮时分已登陆了。
听说可以跳进湖里躲过劫难,这一大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跑,可是人的两条腿哪里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匹。
“江湖上都在传说江阴典吏阎应元的大名鼎鼎,谁人不知?”
杨光除了眼珠偶尔睁开转动一下外,像个雕塑木偶似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都不知过去多久了,喃喃自语道:“……唤醒沉睡的民众?……发动群众?……人民战争?”
“还没有呢?”
“嗖嗖”清兵放箭了,好几支箭矢掠过他们身边落在前面。
“还有三四里吧!”
杨光坐在地上就想这个问题,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发现有效方式还真多的很:……可是现在自己手中一点资源都没有,那还需要什么切入点呢?需要什么样的时机呢?需要什么条件呢?
杨光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起来。
“想到办法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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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兵的兵器还有用,要把其全部收起来带走。我们要赶快走,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杨光为难起来:不游到深水区,在这浅水区,必然被清兵的弓箭射死。
杨光停下脚步,双目注视徐瑶徽的双眼,只见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那莹莹动人的双目中,充满着决绝,仿佛给她一片森林就能用眼睛点起大火来。
徐瑶徽听他说出一些听不懂的名词,估计他也许是在思考对付满清的方略,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等待,并警惕地向远处游目四望,以防有清兵再来。
三人都见识了杨光的本事,知道他脑子转得快办法多,跟着他走就没错了,于是不假思索,便跟着他往东走。
徐瑶徽实在体力不支,又摔倒了几次,杨光颇为无奈,干脆将她背在背上,气喘吁吁地跑了一阵。
杨光一回头,发现已有三四百人往北边湖泊而去,也有两百余人往西面而去,东面湖泊距离较远,愿意往那里去的人不过百余人,于是要张大安、桓智、徐瑶徽三人跟着他快往东走。
不知被什么绊倒了,两个人一起摔倒了,杨光抱住徐瑶徽在斜坡滚了几下,才停下来,徐瑶徽抓住他的手,似乎想说什么,但杨光现在哪里有什么闲情说话,一跳起来拉着她又跑。
“啊!想不到这里还有两只两脚羊!哈哈!”
“我章德平是军人,与满清打了半辈子的仗,不知有多少弟兄死在清兵的手上,不知多少大仇无法报了,今日我就死在这里算了!”
当水淹过脖子时,徐瑶徽提醒杨光:“我不熟水性。”
“有,西面五里左右,是一条河流,宽两三百步左右,是和北面湖泊连接的,东面也有一个大湖泊,但有七八里远。”
杨光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像个老僧入定似的,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