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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王虽然是个投降王爷，但路振飞、陈子龙在礼数不敢马虎，地走完整套礼仪程序，看得杨光有点恼火：繁文缛节原来是这么浪费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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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下面的话语令两人更是大出意外：“……是的，我们将弘光皇帝也救了出来！”

“什么？你把潞王救回来了？”作为东林党人，陈子龙一度跟着大流赞同立潞王为帝，但讽刺的是，潞王却主动投降了满清。

“陈先生眼光果然犀利，这段距离正是三百六十步，折算五百四十米。”

“我们试射一下就能眼见为实了！”

杨光说罢，不由两人分说，即刻派人去请潞王朱常淓。

路振飞还好，他认为“伦序当在福王，宜早定社稷主”主张立福王为帝，而此时陈子龙心里大叫惭愧，他们东林党人出于私心，称潞王“素有贤名”并想把他推上大位，却想不到此人毫无骨气，竟然主动投降满清，弘光皇帝虽然没什么才能，但他不曾主动投降满清。

路振飞、陈子龙心里小小地阿q了一把：那是别人去让我来见潞王的，又不是我非要去见的，见就见一下呗！

“能射到这个距离的，唯有床弩。但那器物太笨重了，少说要好几个人才能搬动，如果是长途行军，至少要十几人来侍候一张床弩。”路振飞做过漕运总督、淮扬巡抚，也曾率军与李自成的军队打过几仗，对于军队的武器装备并不陌生。

路振飞、陈子龙拿过这支火铳翻来覆去地看，看了一阵，看不出跟别的火铳有什么区别，最后还是陈子龙觉得这火铳口与别的火铳不同，拿起火铳口在光线映照下一看，说道：“这火铳由口到膛里，刻了四根螺旋线槽。”

搞清楚了这件事，路振飞、陈子龙也没什么心情和耐心在一个曾投降敌寇的亲王面前呆下去了。

路振飞向杨光提出了一个要求：“可否观看清兵的首级？”

“首级？我军不以首级来作记功的凭据，首级已被嘉定、太仓等地乡民拿去祭奠遇害的亲友。受害的民众实在太多，连清兵的尸体都被瓜分一空。”杨光有点为难。

“三百六十步？六百步？”路振飞、陈子龙两人张大的口几乎能塞得下自己的拳头，这么远的距离，在他们的想法中，各式火器中唯有沉重的火炮才能打得到，杨光说单兵的火铳也能打到这个距离，打死他们也是不信的。

“……啊！那就等恰当的时候再见皇上吧……”

不过皇帝见不到，就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去参见，至于潞王，那算了，路振飞、陈子龙两人都唯恐见了此人后被人指着背脊骂呢。

在野外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杨光命令士兵树立起一个人形靶子，微笑着问路振飞、陈子龙：“两位大贤目测一下，这段距离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