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多加了几分防心,谁晓得这些花生在能迷惑人心智的幻河旁,是不是也一样能迷惑人。
姜曲看长生纯良,才联想不到这衣袂飘飘的卓然仙气风姿道骨背后也得要银子来做后盾。就算到了一定修为真能腾云驾雾也不表示就能风餐饮露,还是离不开五谷杂粮,而那五谷杂粮自然不会凭空不劳而获,也是需要生财有道。
当然,这千里二字或许有些夸张的成分,若是真是这么大范围内的声音都能听见,不就人人都没秘密了,只怕那掌门上茅房人有三急解决时都得小心翼翼。
长生点点头,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获益良多。
他把袖子拉起给那男弟子看,好好的一件衣裳,方才被那大鱼拖下河一路被石头磕磕碰碰,袖子都裂开口子了。
钱如月只当他们是来找她回去的,只记得自己被司马鹿鸣责备后跑到了河边,却是没有后面的那段记忆。所以见到那男弟子也在时,还被吓了一跳,
长生指了指还昏迷中的钱如月,“那钱姑娘?”
那男弟子瞟他一眼,“我说了若是和本派有缘,过桥自然是轻而易举。”他已是反复强调了这点,为何这些人就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姜曲道,“我果真是没猜错,还真是有人在留意着我们这边的情形,既是这样看到我们几次九死一生,为何不出来帮一帮。虽说是试炼也不必较真到这种地步吧,我们都是普通人,才会想上山来学法术。你们却放些庞然大物出来,我们怎么敌得过。”
姜曲小声道,“玉虚派这么多弟子,那么多张嘴,可不是种几棵果树就能自给自足的,在山下也做些生意。名声越高,不管是对门派声望,还是对自家的生意那都是有利的。”
姜曲以为司马鹿鸣又会是勇字当头,当仁不让,谁晓得他这一次也变得小心翼翼,不想大意的浪费掉这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机会。倒是长生自告奋勇,“我先过吧。”
长生好奇道,“不知是不是真有点石成金的之术?”
“这桥架在幻河之上,因而取名幻桥。你们从桥上过,但凡能走得过去的,便表示多多少少有修仙练道的天赋根骨,也就算跟本派有缘。若是过不去,便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长生仔细的观察起那座桥来,却是觉得它的外观构造就跟山下普通的桥梁没什么区别。那幻桥是用木造的,至于什么木材她看不出,但只觉得既是这里的动物都不是寻常见过的那种飞禽走兽,怕这座桥也不会像看上去的简单。
他朝钱如月长袖一挥,倒是比褚斑的药起效还快,钱如月是立马就醒过来了。喊了一声表哥,奔到司马鹿鸣身边绞着衣角低头,算是先认错了。
姜曲干笑了两声,“你不会说是我们运气好,就我们遇上了吧。其他人只是找珠子,我们则多一重考验还要跟那些庞然大物斗智斗勇。”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就怕着下一刻又从哪里杀出妖魔鬼怪,这玉虚派的掌门也不晓得是否是吃饱了没事,才想出了这么刁钻的题目要把他们都玩死了,所以这幻桥作为入门的终极考验,极有可能其困难的程度非寻常人所能想象。
幻桥并不长,司马鹿鸣他们皆是几步就走完了,可她却是奇怪,走到桥中央后,便是止步不前。更确切的说她一直在走,可桥却像是被无限的延伸了,明明看着司马鹿鸣他们就在几步原的地方,却是怎么都到不了他们那。
司马鹿鸣问道,“什么意思?”
玉虚派似有一门秘术,据说修炼之后能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倒是方便玉虚派的弟子互传消息,也省了来回传话奔波的腿脚功夫。
长生低头。
男弟子伸出手来,“本门的东西,先要归还。”他是以防着贼人的神态盯着姜曲说的,显然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听到了他们之前热烈的讨论过把这两颗珠子拿到山下当铺去当掉,许也能脱贫致富。
这可比之前拿珠子要容易得多了,就在众人心里猜测着这桥是否只是摆设,用来吓唬闯关者,给这些闯关项目锦上添花的加上最后一笔以突出玉虚派挑选弟子的严格,只作为宣传手段,无其他意义时。
钱如月有些幸灾乐祸,只是感觉到司马鹿鸣似乎不喜欢她如此,方才已是惹怒了他一回,也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取笑。
姜曲闻言是刮目相看,好似她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想不到你是大智若愚,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
都是顺利得叫人讶异的。
他秉着气,故作自然的抬头用袖子把鼻子捂住,可不想叫人看出他是被先前的两场战斗给吓怕了,说是草木皆兵都不为过。
玉虚派的弟子问道,“谁先过去?”
姜曲道,“这花开得真是妖艳。”
姜曲弹了弹衣袍,做了谦让的姿态看向钱如月和褚斑。钱如月扬起了下巴,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司马鹿鸣要留在玉虚派,她也必然是要留下的。钱如月顺利的过了桥,然后是褚斑。
乍一看,河上架着一座飞桥,在那光晕中宛若是五彩的长虹目眩神迷,将被幻河分隔的两片土地给联系了起来。
家?家是回不去了,地府的鬼差在通缉她,回去只会给义父带去麻烦。天大地大她也不知还能去哪。她本来就没目标,也就把义父给她定的目标当目标了。她还以为能在玉虚山落脚,学道术,等长本事了,或许还有可能有一日回去村里看看。
长生有些傻气的接着问道,“莫非是指沽名钓誉?”
长生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一时能说出这么高深的四字成语来,义父教过她字,所以她也不算是胸无点墨,只是没有上进好学之心,所以学问也算不得好,平时叫她挤出几个成语那是十分困难的,今日也不晓得怎么就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