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趁着月黑风高夜逃跑了。”弗恃递给薛怀让一个铁盒子,“上回借了薛当家的兵器,这是我们说好的心意。”
薛怀让推拒道,“这个我不会收了。”之前他们师徒几人不过是府中的客人,借用他的东西还毁了他一间客房,给他补偿也是理所当然。但现在长生于薛家有恩,这就不能拿了。
弗恃也不想给的,那时是迫不得已。既然薛怀让不愿收,他倒也不会假惺惺作态跟他推来推去,假意是拗不过才收回。弗恃把铁盒子塞进包袱里扔马车里头了。
长生关心道,“薛当家你们什么时候走?”
“家中有个老仆年老后神智就不太清楚了,这些日子他总是偷了库房里的朱砂,跑到前院去摁手印,总要先找到他。然后等明日送走了客人,我们才能走。安定下来后,定会送信到玉虚给姑奶奶报平安。”
姜曲说的血手印原来是这么来的,她长生以为真是闹鬼跟灵秀有关呢。司马鹿鸣把长生送上马车,马车里宽敞,小猴子便是兴奋的在里头来回跳。
薛怀让又是想的周全,让人收拾了些药材衣物还有银两赠给长生。长生摇头,“这些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这是我的心意,还请姑奶奶收下。”
薛怀让知她定会拒绝,就把东西都给弗恃,弗恃倒也厚脸皮代徒儿收下。长生确实需要上好的药材进补,薛家大方,给的人参灵芝药效不知要比外头一般的药材铺卖的好多少倍。
弗恃道,“师父最近也体弱,也要好好补一补。”他让司马鹿鸣快赶马开溜。
长生左顾右盼,不见姜曲他们,“师父,余师兄怜玉师兄他们还没来。”
弗恃还以为能溜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姜曲早是料到他们会偷跑,黄雀在后。特意提醒怜玉不要睡,守株待兔,果真半夜是有动静。“是啊,师叔,我们还没出来呢,你怎么也不等等我们。”
弗恃骂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掌门让你们来送东西,任务完了,自当要回玉虚复命。”
姜曲道,“入门第一日,师父便是教导同门之间要守望相助,长生现在体弱我要跟在她身边照顾。而且我心中对师叔又是尊敬崇拜,师叔眼睛不好,我是一定要不遗余力和长生他们一块,找齐这医治眼睛的药,等治好师叔的眼再回去。”
怜玉附和道,“对,我想说的就是这话,师弟代我说了,师叔你就让我们跟着吧。”他们已是自行打包好包袱了的,不等弗恃同意,倒是要造反了,没大没小的要挤上马车。
弗恃横手拦着不许他们上来,威胁道,“你们不回玉虚,就不怕你们师父责罚。”
“这点就不必师叔操心了。”怜玉笑道,“要是师父知道我们是为了师叔才不回去的,他定是不会责怪我们的。”
姜曲唱起双簧,“师叔,你就让我们跟着吧。一路上不仅能帮你搬行李,还能任由你使唤,捶背揉肩一手包办。你要是不带着我们,就怕我们这张嘴管不好,要是回去把余师兄吵醒了就不好了。”
姜曲笑着,没想到身后却是响起余筝涟低沉的声音了,“是么,两位师弟打算什么时候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