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那只白狐狸时,她的肚子也是饿得厉害,看到什么都联想到吃的,觉得那只狐狸像馒头的颜色。便是给它取了名字叫馒头。
馒头连连点头,转身瞪着子孙骂道,“我常与你们说起恩人的事,你们与它遇上了,不来告诉我却是去冒犯她!你们是想我如何罚你们。”
蓝衣女变回狐狸,与它十二个姐妹一起低头认错。长生确实说过救过一只白狐,可她那时怕原形被看穿,紧张过后反倒没把这事记上心。
狐狸精齐声道,“老祖宗,我们知错了。”
馒头要带他们回了狐狸窝招待,拉起长生腾云驾雾,司马鹿鸣御剑带着弗恃跟在后,那马车则是馒头罚了蓝衣女看守。也不知飞过了多少个山头,到了一处水帘府邸。衣袂一挥,府中的蜡烛就算点着了,把府中找得灯火通明。
府中的仆人捧出珍馐百味,摆上美酒瓜果,馒头让长生放开了肚子吃,那时义父说过狐狸会报恩后,她虽说不真的贪图,却也想象过若是馒头回来报恩,会是如何的景象。
但始终想象不出来,只期盼若是能送她一些吃的,让她和义父不用饿肚子就好,没想到真是实现了。
馒头让她不必客气了,想吃多少便有多少。
长生抓起筷子,那筷子是用红玛瑙制的十分精美名贵,但长生的心思都在吃食上,在不能分出一些留意这府邸之中的奢侈浮华,到处堆满了金银珠宝。
“小恩公真是一点没变。”本想着若是长生变得贪婪功利,赠她金银也算是还了恩了,再无拖欠。但长生一如从前,馒头心里欢喜。又道,“当年若不是恩公,我怕是劫数难逃了,自我受了这份恩后,便是画了恩公画像,每日要叫子孙膜拜,并嘱咐若是见了恩公不可造次。”
馒头指了指,果真见一角摆放了神台还立了一个长生牌位,上面刻了长生的名字来供奉,墙上又是挂了一幅图画。
白狐说是长生。
司马鹿鸣和姜曲瞥了一眼,转回身坐直了不予评价,勉强也就看得出有眼耳口鼻,说画的是人其实已是有些牵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全然分不清。
难怪她子孙后代之中没谁能认出长生的。
长生傻笑,“原来你这么会画画,很像我。”
司马鹿鸣和姜曲愕然,难得不约而同发了傻看向她。长生不会奉承所说的必然是心里话的。绘画形似已是难得,但高手画技到了一定境界,那求的便是神似了。是这境界太高他们领略不到么,已不是一般的抽象了。
弗恃左手压低长生的头,右手又是轮着拍了司马鹿鸣和姜曲的后脑勺,让他们也低头。踩着人家的地盘,有些门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也是我管教不严,任由他们在外胡闹,那二位伤势如何?我这有一方子,炼了丹药再兑着蜂蜜服用,许对她们能有帮助。”
馒头道,“她们两刚修得人身不知天高地厚,我已是警告过不许擅自离开洞府,她们却是不听,被那凡间花花世界诱惑,活该是要吃一次苦头的。也不算重伤,打回原形而已,不过根基还在。只要专心修炼,五十年以后还是能再化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