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文彬的话,如果一般成年人都会发笑,不过是小孩子写情书而已,但刘连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左手边,面色凝重道:“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那个方向?”
刘连抓住朱文彬的左手,从指肚到掌心一一细细打量,嘴里喃喃道:“日元属阳木,甲午生地火,丙戌犯三合……戌时往赤柱,赤为火,南属火,如果去了这个方向,那这……这就是三合火局啊……”
刘连愣愣的盯着面前这个男孩,顶多十岁出头,背着一个书包,一副稚气未脱又想装出大人的模样,同样也在看着刘连。
后世比大明朝繁华万倍,他却成了连钱都挣不到的穷光蛋,想到这种差别,刘连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而且朱文彬是甲木之命,日元属阳木,一般来说都是栋梁之木,但却偏偏碰上今天的甲午日,又即将是丙戌时,三合火局,必死无疑!
刘连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高浩怔了怔,半天才道:“你牛!”
从朱越桌上找到他平时练字的毛笔和墨水,又找来一块纸板,随后刘连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下算命两字,字体沉稳而内敛,一如他往日的性格。
“你如果去的话,绝对会有危险,我真的没有吓唬你。”刘连见朱文彬不太相信,不由加重了语气。
可是,刘连一直在这里坐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一个人,哪怕是上来问一句的都没有,反倒是一些白眼、议论倒不少,大致是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做神棍,学也不学个周全,行头招牌都这么随便,还连张桌子都没,能有人来才怪了。
虽然刘连说的很平和,但朱文彬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犹豫道:“可是……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去补习书法课,要是不去的话,爸爸妈妈会生气的……”
“哎——哎,连哥,你还真去啊?”高浩大叫道。
“嗯,赶快回家吧,直接回家,哪儿也别去。”刘连点头道。
见他没回答,刘连将笔记本和笔递给朱文彬,道:“把你名字写下来。”
正准备收摊回去,这时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扔给刘连五十块钱,道:“我要算命!”
刘连这还是怕吓着孩子,他刚刚通过面向和手相综合算出,如果在戌时三刻,也就是七点半以后去南方,将面临火灾的危险。
“我滴个乖乖,从前没见你还有这个本事啊,毛笔字竟然写的这么好?比老大那半瓢水好多了,啧啧,真好看……”高浩摸着下巴,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
朱文彬犹豫了一下,他感觉这个人有些奇怪,有心想要离开,但看到刘连手中的钱,又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深吸了口气,把左手递了过去。
看到刘连的神色,这孩子不自觉的有些害怕起来,犹豫道:“我……我叫朱文彬,我……我想算今天写给张雅宁的信她会……会不会回我……”
感受着肚子里的咕噜声,刘连睁开眼,望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和车水马龙的大街,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了看桌上的《医宗金鉴》,刘连虽然很想继续看,但想到手里还剩下的两千块钱,恐怕连初始阶段买药材的十分之一都不够。
刘连刚还以为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现在听到高浩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见字迹干了,拿起来道:“我出去了啊。”
高浩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眼里不禁放出崇拜的光芒:“连哥真是越来越越牛了,以前的闷葫芦都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可惜此时的刘连已经离开,根本听不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