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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已经在书房里闷了一个多时辰了,眼圈泛红,手里头攥着那道寥寥数字的书信。
正院。佛堂。
四爷没有强势的母族,乌拉那拉氏一族是四爷身边最强有力的支持者,而费扬古作为嫡福晋的父亲,皇帝的近臣,乌拉那拉氏一族的领头人,如今过世,怕是会让四爷失去不少支持吧。
“主子,奴婢刚才听赵德柱说了个消息,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玉清瞧了一眼房间,轻声说道。
玉清的声音。再一次的压低了几分,伏在尔芙的耳边,说道:“咱们嫡福晋的父亲乌拉那拉费扬古,前些日子死在了出巡的路上!”
“多谢福晋!”
四爷见乌拉那拉氏的情绪缓和了些,这才扶着乌拉那拉氏坐在一旁的榻上,“咱们本是夫妻,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玉清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回到了正房里伺候,轻声回禀着。
书房门再一次关起,隔绝了与外面的联系。
四爷微微挑眉,过了许久,才沉声说道:“先生说得有理。”
说完,四爷便起身,快步走出了书房的门。
“妾身(奴才)给福晋请安!”尔芙等人纷纷起身一礼,柔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有些激动的又要流泪,四爷取过了一旁的一碗清茶。送到了乌拉那拉氏手边,柔声说道:“你这些年身子就不太好,这次又碰到这样的事情,你若是再哭,也不怕弘晖惦记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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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那刚刚因为惊讶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了四爷胸口。
“四爷,如今费扬古老大人过世了,可是您却不能如此颓废下去,想必此时福晋的心情,也很难受,您应该去瞧瞧了!”戴铎被四爷盯得心里头发慌,但是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将话说完了。
一会儿工夫,玉兰和玉盏、玉蝶,便抱着一大堆裁剪好了的布料和棉花,回到了西小院。
乌拉那拉氏微微抬了抬手,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事,咱们爷为李氏请封的折子已经批了,只是这段日子事情不少,这正式的册封典礼,怕是要等到颁金节后了。
按照府里头的规矩,丫鬟、太监、小厮们,每季能领到两身新衣,只是布料上有些差别。
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这才纷纷散去。
书兰,将各院的牌子都分下去吧,稍后你们各自让人去针线上领了,左右都是裁剪好的,让院子会针线的人缝缝,也不算是什么麻烦事!”
戴铎瞧了一眼离去的四爷,看着桌上那一道道细微的抓痕,微微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弘晖?”乌拉那拉氏有些疑惑的问道。
提起了儿子,乌拉那拉氏原本的伤心,也消散了许多,只是眉心仍然微微蹙起着。
四爷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这几日你抄上几卷经书,改日爷替你送到宝华殿去供奉,也算是让老大人走的安心些!”
玉清便做主将几个人的衣料,送到了玉蝶、玉芬那。让她们搭把手,帮着几个人把冬衣做出来。
“福晋考虑的周全,咱们自然不能拖福晋的后腿,福晋您只管放心吧!”宋格格一贯跟在李氏和福晋身后,立马就举双手表示了赞成。
“啊……”尔芙不由得愣了愣神,发出了一声惊叹。
“快坐吧,都是自家姐妹。你孕育子嗣有功,这也是你该得的!”乌拉那拉氏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乌拉那拉氏正跪在佛像前,眼神悲切的看着那悲天悯人的佛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个不听,无声的哭泣,让整个佛堂的空气。都变得悲伤了起来。
咱们今年府里头又新添了人,这针线上的人都有些忙活不过来了,各院丫鬟的冬衣,怕是要各院自己忙活了。
身边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乌拉那拉氏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眼角还挂着未掉落的泪珠。
苏培盛整个人都已经缩进了阴影中,生怕触怒这位心情不好的爷。
这下原本还有些不乐意的两个人。那可是嘴角裂到了耳根,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了。
尔芙微微挑眉,问道:“什么消息?”
“多谢爷了!”乌拉那拉氏哽咽的说道。
西小院里伺候的丫鬟们针线上的功夫,虽然比不得针线上的绣娘们,但是也都是好手,所以倒是并不为难,只是小厮、小丫鬟、太监,拿到布料的时候,都有些为难的神情。
戴铎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来到了书案前,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在书案上显出了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