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联补缀,百事皆通。能依此语,寒冷从容。
……………………………………
苏培盛恨不得给老天爷烧上一柱高香,真是老天保佑,主子爷的天,可算是晴了。
尔芙看着包裹在自己小手外,属于四爷的大手,看着那一支被两人窝着的青玉湖笔,那眼中飞出了无数个粉红色的泡泡。
毕竟老祖宗教育我们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在,乌拉那拉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并没有逞强。抱上了手炉,迈步往东厢房走去。
凡为女子,须学女工。纫麻缉苎,粗细不同。
乌拉那拉氏虽然穿的不少,但是猛然出门,还是被冷风吹得身上一凛。
房间最内侧的位置打了隔断,也立上了屏风,里面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厕间。
其实今个儿乌拉那拉氏还真的没有装病,自打收到了费扬古大人病逝的消息,乌拉那拉氏就开始哭泣不止,虽然不是嚎啕大哭,不会让嗓子干涩发哑,但是还是伤了心血,再加上昨个儿夜里下了一场秋雨,屋子里瞬间就冷了几个温度,身子一向不好的乌拉那拉氏直接就病倒了。
这也是因为当年乌拉那拉氏以为大阿哥会养在身边,特地让人布置的,又请人特地将原本糊着窗纱的花格窗,换成了一块块琉璃窗子,增加了日照强度,内侧挂着一层细柔的轻纱,若是日头毒的时候,也不会刺伤了眼睛。
只是尔芙很明显低估了这位大爷的恶趣味,当尔芙拿着镇纸要凿向四爷的时候,他还真的有些动了真怒,但是转瞬就看见眼前的小人儿脸色一连三变。更是狗腿的干起了伺候人的差事,要知道这可是四爷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心里头那一丢丢的怒火,也便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玉清知道尔芙的手腕不好,早在尔芙练字完毕的时候,便已经让人去准备蒸帕子了。
尔芙额边瞬间就滑下了几道冷汗,瞧着那堪堪停在四爷脑门前的镇纸,猥琐的笑了笑,一把就丢开了手里头的镇纸,拉着四爷坐在了身子,狗腿的为四爷捏肩垂腿,极尽所能的讨好着四爷,希望这位大爷能忘了刚刚她失礼的那一刻。
外面的苏培盛,再一次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尔芙单手抱着被敲痛了的小脑袋,不满的瞧着四爷,眼神里满是娇嗔和别扭,仿佛在说:明明就是你用美男计,我才会走神,干嘛打人!
东厢房,面阔三间,正中是堂屋,左右摆着紫檀木边嵌五子登科的落地屏风,遮挡住了两侧的房间。
四爷肆意张狂的一张大字,在尔芙看来,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漂亮”,也不知道四爷知道会不会狠狠的撒上几把泪水,将这个没有品位、才学的家伙丢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一道男子的声音让尔芙心头一惊,但是也知道房间里除了四爷这个男人,不会出现第二个男人,想到是一回事,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早在声音在尔芙耳边响起的那一刻,尔芙便已经惊慌的丢掉了手里头的毛笔,毫不客气的取过了一旁的碧玉镇纸,差一点点就砸在了四爷的脑门上。
“主子,听前院伺候大阿哥的乐公公说。主子爷特地免了大阿哥这些日子的功课,让大阿哥专心在正院陪陪您呢。
“各位主子,真是不巧了,咱们主子今个儿身子不好,各位主子请回吧!”
之前尔芙看电视里头,那些成就斐然的人都喜欢写上几笔毛笔字的时候,还曾经恶意猜测那些人都在装xx,如今摇身一变,成为霸道皇帝小三的尔芙,真心觉得人家完全就是兴趣。
李氏虽然有心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但是一看这福嬷嬷那张板得好像扑克牌似的脸,也就吞下了嘴边的话,讪讪一笑,往门外走去。
亦可货卖,亦可自缝。刺鞋作袜,引线绣绒。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尔芙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练字这个工作。
福嬷嬷看着李氏那副张狂的样子,心里头就有些窝火,但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给自家主子添堵。露出了一个暖心的笑容,迈步走进了正房。
不管是兴趣,还是工作需要,都需要尔芙尽快的练出一手好字。
尔芙立马就欢快的站起了身子,重新钻到了四爷的怀里头,站在了桌案前,满心欢喜的又抓着四爷的手,将自己的小手塞回到了四爷的手里头,这才愉快的说道:“师傅大人,可以开始了!”
西面的房间,临窗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案,墙边还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架子,赫然是一个书房的布置。
随着府里头两个如今上了玉碟的侧福晋离开,众人也就没有多留下的欲/望了。
这蒸帕子,比起水烫的帕子要热上不少,而且如尔芙这么娇气的人,那完全就是要命的感觉,尔芙立马就呲牙咧嘴的露出了一张鬼脸。
衣不愁破,家不愁穷。莫学懒妇,积小痴慵。
那便是有人请你去参加宴会,那多数都是手写的簪花小楷,而且这些东西很多,你不能每一个宴会都去参加。
“好了好了,好好写字!”四爷被尔芙看软了刚刚板起来的脸,如哄孩子一般哄着尔芙说道。
“写的不错!”
铁画银钩。风骨锐利。
在康熙帝巡视塞外期间,九月初一日,费扬古病逝,给予祭葬。谥号襄壮。十七日,和硕简亲王雅布于随同出巡途中逝世,康熙帝命领侍卫内大臣公福善等护丧回京,赐银四千两,给予祭葬,谥号修。(未完待续。)
四爷身上独有的松香,略带热气的呼吸,让尔芙有些站不住的感觉,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了四爷的怀里头。
也许是因为四爷的怨念太强,或者是因为尔芙不能放着一个帅哥在房里,还安心练字。
“人家这不叫管,人家这叫关心!”尔芙别扭的转了个身子,脚尖在地上黏着烟头,娇嗔的说道。
四爷就这么一脸冷静的享受着尔芙那手法生疏的按摩。一面瞧着尔芙那越来越惊慌的笑脸,一面在心里头腹议。
采桑摘拓,看雨占风。滓湿即替,寒冷须烘。
门外头伺候的苏培盛。也不由得直了直腰,这几天一连串的努力减低存在感,让苏培盛真是身心俱疲。
神游天外的尔芙,手下也有些发飘了起来,原本还能看出风骨的字,一瞬间就变成了趴趴狗,尔芙再一次囧囧有神了。
当然。尔芙也不是纯粹的打发时间,因为尔芙发现,这个时代有一个很不好的弊端。
左思右想,没能想出个究竟,尔芙这个充分少女心的人。便放弃了研究霸道总裁范四爷心思的念头,将注意力放到了书案上。
不过不管外面的苏培盛,还是房间里伺候的玉清、玉洁,那都是觉得有了盼头的样子,眉眼间都轻松了不少。
轻纱下轴,细布人筒。绸绢苎葛,织造重重。
乌拉那拉氏一边回忆着当年房间里的布置,一边伸手摸了摸弘晖要睡的炕上的被褥,见都是晾晒好的,又都熏了淡香,见没有什么漏洞,这才微微点头,坐在了榻上。
总之,尔芙很快的写好了一篇大字,又交代玉清将四爷的墨宝收好,这才洗了手,来到了四爷跟前,毫不客气的端起了一盏清茶,大口的喝了起来。
尔芙yy着四爷是疼爱自己的,连自己的墨宝都能随意的给自己临摹,这绝壁是真爱了阿!完全没有意识到,东次间此时正坐着一个怨夫。
两个人手拉着手,写了两刻钟的字,四爷便不能专心致志的教学了。
说着,福嬷嬷便瞧了一眼已经出了朝阳的天边。
遭人指点,耻笑乡中。奉劝女子,听取言中。
李氏等人自然也没人怠慢,毕竟这些人可都是擅长幸灾乐祸的好手,如今乌拉那拉氏的阿玛过世,那绝对是让乌拉那拉氏无比心痛的,若是不看看乌拉那拉氏那张悲伤的脸,怎么对得起这些年她们伏低做小的憋屈感觉呢。
如今这些年。整日困在这四方天地,还真是让身子弱了不少!”乌拉那拉氏拉紧了身上的披风,无所谓的说道。
尔芙的变化,自然没有瞒过站在其身后的四爷。
“爷……”尔芙的声音如溪水般润人心脾,如蚊鸣般细碎,可是却让四爷身下一挺。恨不得直接把尔芙就地正法。
而尔芙这个内心少女,外表更少女的纯少女,那便是更能让四爷得到那份满足了!
这个时候。尔芙就需要一封封的写回帖,看着人家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尔芙真心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躲,太丢脸了。
四爷再一次萌萌哒了。
尔芙没有多留,只是交代福嬷嬷好好照顾嫡福晋,便直接起身告辞了。
这边尔芙刚让人收拾好了,满意的瞧了一眼水粉色和天蓝色的房间。看着既有闺阁色彩,又有几分优雅男士的房间,轻轻的拍了拍手,往西次间的书房里头走去。
而这位刚刚晴天的主子爷四爷,更是难得好心情的手把手教起了尔芙写字。
好在,四爷写完。便好像逃避什么威胁一般,快速的闪到了东次间,并没有为难尔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