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描淡写道:“不过是承了几个朋友地情,把我搭救出来。 倒是……貂蝉姑娘,你又是怎么出了京城?想必董卓旧部进了京,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吧?”
貂蝉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了,半晌才道:“也是奉先的朋友把我救了出来,送到常山,只可惜,他自己却被人抓住,送了性命。 ”
原来如此,看来是京城里有人给吕布做了内应,把他家眷送了出来。 这人倒也很有几分义气,可惜啊……乱世里讲义气地多半活不长久。
我又道:“夫人能够回到吕侯身边真是可喜可贺。 你们也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如今董贼伏诛,终于可以厮守在一起,我却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深居营中,称病不出呢?”
貂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晶莹的双眸紧紧地瞪着我,狠狠道:“有什么可喜可贺?桥二小姐,你却是养在深闺之中,不解世事,哪晓得我的处境。 ”
“呃……这个……”我倒是真的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貂蝉竟然有这么大的怨念。 可是,我又回想了一边我刚刚说的,也没觉得哪里说得不对了。
“貂蝉姑娘,你究竟是……”
貂蝉话一出口,也自觉过于激动了,洁白地贝齿咬着红唇,脸色愈加显得苍白,轻声道:“罢了,桥二小姐,我是忽然遇见故人,有点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忘记我刚才说的好了。 ”
这个……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都把我的好奇心调动起来了,却又叫我忘记,这不是存心不让我好过么?
我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道:“貂蝉姐姐,你也不用瞒我,我看你的面色,确实是气虚体弱之兆,但久治不愈,却未必是以前来的大夫医术不行,而是你心病过盛,每日里郁郁寡欢,自怨自艾,积郁于内,日久难免成疾。 ”
貂蝉咬嘴唇的动作更加用力,几乎就要把嘴唇咬破了,幽幽道:“小姐不愧是华神医的弟子,却不知,你有何方法治愈?”
我道:“不知道姐姐有什么心事?”
貂蝉看我一眼,嘴唇动了一下,却终于还是低下了头,“跟你说了,你也没有办法。 ”
我微微一笑,“那可未必,姑且不说我是不是能帮上忙。 姐姐这毛病,也跟你独身一人在这边远之地,身边没个知心人说话,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是有关系的。 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必然觉得好过得多。 ”
“这……”貂蝉又抬眼看我,显然有些心动。
我趁热打铁道:“姐姐只管说,我在此发四,今日所见所闻绝不外传,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我偷偷地把“誓”念成了“四”,还得意地暗中吐了下舌头。 其实,我倒不是真地想要违背誓言啦,我只是看电视上这样演,觉得很好玩,难得有机会也学人家发个誓,嘿嘿,忍不住想玩一把。
貂蝉沉浸在心事里,倒没有注意听我的话,更加没有发现我贼溜溜乱转的眼睛,她对着床前一个玉质的花瓶发了半天的呆,才轻声道:“桥二小姐,你来给我把一下脉吧。 我这几日觉得头晕恶心,觉得可能是害了喜,却自己吃不准是不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