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玄月都吃了一惊。 好在玄月这一招还是试探居多,并没有全力劈下,眼见得这般情况,赶紧收了剑,拨开草丛去看。
只见一个穿着士兵服色地人倒在地上。 身上都是鲜血。 我原本还以为玄月一剑刺死了他,吓得心跳差点骤停。 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背后插着一支箭矢,箭头深入进背部,周围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而且这血迹已经有些微微发紫,显然已经有些时日了。
我再看他身后,几乎每隔几步都留下一滩血迹,想来他已经受伤很久,坚持着拖到这里。 却还是坚持不住了。 至于玄月的那一剑……我的视线转向他手臂上的一处伤痕。 正在汩汩地流着鲜血,好在伤口看起来不太深。 也就是皮肉之伤,不太难治。
那个士兵本来已经神智模糊、奄奄一息了,被玄月刺了一剑,反而一下子痛醒过来,见到我们两个,低声****道:“你……你们……”
我迅速从马背上解下随身携带的药箱,蹲在地上,开始处理伤口。
手臂上的伤倒也罢了,止血药粉一洒,包扎起来就是。 问题在于背后地箭创,虽然并不致命,但是他当时没有把箭拔出来,现在已经跟半干涸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很难拔出来,而且,一旦动手,必然会导致大量出血,看他这么一副失血过度、半死不活的样子,恐怕根本承受不起,会当场毙命。
“怎么样?还能不能救?”玄月在一旁问道。
我皱眉,“多半是不成了,在这里治不好,要是立即回城,熬一副药吊起气来再做打算,倒还有几分机会,问题是我们把他弄回去,也是路途颠簸,恐怕也要死在路上。 ”
“这如何是好?”
我低头不说话,这个……把人扔在这里太不厚道,但是,这治好的概率也太低了……我想了一会儿,终于叹气,也罢,见死不救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人是要救的,但是能不能救活就要看他命大不大了。
我伸出右手,道:“玄月,借你的长剑一用。 ”
玄月把剑交到我手里,我一提长剑,正要去削那箭身,却听见不远处杂乱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大喝:“什么人?”
声音洪亮如钟,响得要命,我手一抖,差点就一剑穿心而过,把这可怜地士兵一剑捅死。
我赶紧退后一步,回头去看,就见到一小队兵马从历阳城那个方向飞奔过来。 带头的那个将军虎背熊腰、满身的肌肉,一看就力大无穷,刚才那一声大喝就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我看看他,又看看地上半死不活的士兵,觉得还是救人要紧,没有理会。
玄月迎上前去,说道:“这位将军,我这兄弟正在救人……”
话还没有说完,那将军一眼看到地上的士兵,顿时勃然变色,喝道:“谋害本军探马,分明是刘繇那里来地奸细,给我拿下了!”
“喂,你……”玄月话还没有说完,几个士兵已经扑了上来。 她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施展轻功,脚下一错,闪身到了我的旁边。
我这下也没法再治,只好站起身道:“这位将军,有话好说……”
哪知,我的话也没有说完,几个士兵又冲了上来,就要抓人。 玄月眼明手快,拖着我就往旁边闪,左右移动了几步,竟然一片衣角也没让人抓到。
我正在心里赞叹玄月的轻功,那将军“咦”了一声,怒道:“竟敢拒捕,看样子倒还是真的学过点功夫的,果然是奸细,待本将军亲自来抓你回营!”说着,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大刀,当头往我们这里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