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大人沉默不语。
我又道:“爹,您忘了?我原来也是跟着华神医学医的,让我去看看,会有益处的。 ”
桥大人看着我一脸急切的样子,终于摇头叹息,低声道:“唉,你不用看了,你母亲已经过世多时了。 ”
“什么?”我听了这话,险些站不住脚。 “怎么可能?”
桥大人叹道:“你母亲过世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当时华神医看过之后,就说是时日无多。 迁居此地之后许是车马劳动伤了元气,愈加病重。 唉,她临终时还念叨着你不知生死……”
我说不出话来,眼泪倒是留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问道:“娘的牌位在哪里?我去磕头……”
桥大人轻声道:“夕颜,你能平安回来,你母亲泉下有知,必然高兴。 你母亲的牌位就在后院小庙,你去磕头也好。 ”
说着,唤了一个丫头进来,带我去后院。
后院里,青葱的绿树已经长得很高。 江东一带的树木与北方不同,冬天依然是绿色葱笼,也不掉多少叶子。 掩映着堂下,静谧而又寂寞。
我在那里磕了三个头,又烧了不少纸钱。 后来玄月也过来磕头,我们一直待到晚间才会前厅去。
“二小姐。 ”
我抬头一看,正是橙舞。
她看到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二小姐,你……你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啊!”
我自己才是刚刚止住泪水,被她这么一哭,顿时无奈起来,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连声道:“你不要哭啊,难道是不想看我回来么?”
橙舞摇着头,抽噎道:“当……当然不是!我一直盼着小姐回来呢。 ”
我微微笑了起来,回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有了笑意。
“橙舞,你也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
橙舞拉着我地手,也破涕为笑:“嗯,大家都没事。 ”
“绛歌呢?绛歌也没事么?”我忽然想起来,我当时离开的时候,那些叛军正是要对绛歌施暴,被玄月打跑了,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橙舞勾唇一笑,道:“绛歌当然好了,不但没事,而且还嫁人了,听说最近还有喜了,明年就要生个胖小子呢。 ”
我笑道:“原来大家都好,那我就放心了。 ”
橙舞道:“光顾着说话了。 二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想必饿了,我先带您回房,再去找些吃的来,您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转过回廊,进了一间卧房。 房间不大,但是却非常整齐,跟我当年在桥府的房间几乎是一样的,到处都收拾得十分干净,就连窗口架子上放着的文竹也是青葱欲滴。
橙舞道:“这房子是按照小姐原来地闺房布置的。 夫人原来有交代,一定要天天打扫,等你回来好住。 后来夫人虽然……但是我们几个丫头还是天天来看,我们都相信小姐吉人天相,必然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