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一直觉得莲心是一个性子温润的女子,她从来不知莲心竟可以这般尖锐冷漠的说话,那口气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与平日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羽落蹙眉看着莲心,小声的问了句,“你,你是莲心吗?”
“废话少说,既然叛主就该想到被抓回来定会受到惩戒,这王爷府其实你随意玩耍之地,说来便来说走边走,当初你是如何恳求小王爷收呢做丫鬟的,好比乞丐为了吃食而恳求,而现在你有了靠山便想忘恩负义的脱离主子,休想!”
“靠山?我何时有了靠山?”
“还说没有,明知道主子和太子不和,你竟然去投奔太子,今日长街之上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竟让太子有机可趁奚落我们主子,这都是你的错!”
羽落觉得好笑,自己何时投奔太子了,先是竟然被扭曲成这般,随口便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难道你喜欢白宇烈?”
莲心怒瞪着她,“小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去,到后院井边将脏衣服都洗了!”
羽落小声嘟囔道,“被识破心事便恼羞成怒了!”
莲心提起声音吼了句,“还不快去!”
羽落懒得与她多说,转身朝后院走去,觉得自己倒霉,本来还以为莲心掌事,自己被责罚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却万万没有料到莲心竟然倾心于小王爷,这种护住的程度近乎于变态,自己的不但没有减轻责罚,反倒被视为叛徒。
一路上羽落一直安慰自己,不就是洗衣服吗,白宇烈能有几件衣服让她洗,就算他故意折磨一天三脱四换,也不过才七套,有何可怕的!
可是这种乐观的想法仅仅维持了十余步路,待转到后院她便傻眼了,下人的院落向来不大,但是眼前十平米的小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破旧衣衫,简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羽落赶紧捂住鼻子,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转身刚想离开,只见后院的入口处已经站了两个侍卫,那凶狠的眼神显然是不允许她出去的,果然冷淡的声音传来,“莲心姑娘交代,不洗完不许离开、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这是白宇烈的意思?”虽然问道,但是心里早就给问题做答,若不是白宇烈下达的指令,莲心岂能这般狠心。
羽落回身走到井边,想起自己眼下还没有脱离霜凌谷,还在受顾施铭的掌控,顾施铭让她潜进王爷府博得王爷的信任,一定是有所企图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眼下老王爷在边城,只有小王爷在府,所以自己的目标便转化成博得白宇烈的信任,羽落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但是在所有谜题尚未揭开之前,她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前几日是自己一时冲动离开了王爷府,还在集市引起了风波,顾施铭和萧玉都见过她男装时的模样,虽然仅是匆匆几面,但是难免不让人识破,这般屡屡招摇很危险,羽落提醒自己,凡是一定要低调。
想到此处,羽落沉下心境,深吸了口气,不就是洗衣服吗,难不成还能累死人?转身来到井边,将水桶扔下去,偷偷回身余光看了看那两个侍卫,见无人注意便提起内力,快速的打水到一旁的大木盆里。
羽落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丢进桶里,一个馊味让她作呕,这里全都是下人们的衣物,有的显然是已经穿了好久没有洗,还有的脏得离谱,就好像在地上滚了几圈故意弄脏了拿来的,布料上竟沾满了沉甸甸的泥土。
一个大木盆仅能装进去二十余件衣物,羽落看着散落在地的衣衫,又看了看太阳,想着怕是今晚不能睡了。
手指碰触到盆中的水,下意识的收回,还真是凉,要是洗完院子里所有的衣物还不得将手指头冻得失去知觉?
可是又能怎样呢?眼下她只能好好表现,博得白宇烈的原谅,早日离开这个院子,回归到正轨。
羽落蹲在木盆边闷头洗着馊气冲天的衣物,那难闻的气味好几次让她侧头干呕,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她,就说两句话就走,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羽落心中一喜,回头看去,只见金蕊从怀中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交给了那两个侍卫,“都是自家府上的人,这些散银请二位喝碗酒,二位就当没看见我!”说着金蕊将银子硬塞给那两个侍卫,便朝院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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