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当然是真的。”沫晓亦忙不跌的点头，泪痕斑斑的脸上还硬是带着微笑：“奶奶你不记得了吗？晓亦是从来不撒谎的！”

听闻晓亦的话，老人的脸上终于扯出了一抹笑，同时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浑浊的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没流几步，却卡在了深深的皱褶里……

“我就知道晓晓一定也很想奶奶。”老人抽泣着，在晓亦面前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嘴巴里面说着“晓晓别哭，晓晓别哭。”但是实际上，她比谁哭的都厉害。

病房里一时间有些沉默了，看着抱头痛哭的婆孙俩，安静的没有了声音，就连刚才还在大声响的电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

好一会，沫晓亦终于把奶奶的情绪安抚的平静了一些，这才对着她笑的甜甜的，像哄一个小孩子一般：“奶奶吃中午饭了没？晓晓给奶奶买了您最爱吃的面包，咱们起来吃一点好不好？”

“小姑娘，赶快给你奶奶吃吧，你们家今天就没来人，别说中午饭了，就是早饭你奶奶都还没吃，可怜啊！”隔壁床的一个老奶奶叹息的开口，刚才看晓亦进来，大家看着她都没什么好眼色，她们以为晓亦又像之前几个人一样，对焦老太太横鼻子竖眼，可是婆孙俩刚刚抱头痛哭的一幕，让她们也看明白了，这小姑娘对焦老太太的心是真的，起码比先前那几个真的多。

什么？

沫晓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看向奶奶，可是奶奶却把视线撇在了另一边，不看她！只是像小孩子一样一憋一憋的嘴巴，在说着她的伤心。

奶奶……

沫晓亦鼻子好酸，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了。怎么可以这样？

“奶奶，咱们起来吃东西，晓晓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你，咱们起来吃，咱们起来吃东西……”泪水把晓亦的视线遮挡的模模糊糊的，沫晓亦重复着这句话，坐到奶奶的身后，想要扶起她。可是手深到被子中……

沫晓亦的僵硬只停顿了几秒钟，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滚落，她扶起奶奶，在背后垫一个靠枕给她。然后从外面打了热水进来给奶奶洗完脸，这才拿出自己刚才买的面包递给奶奶，并把在开水里面热过的牛奶插上吸管，凑到她的嘴边：“先喝一点牛奶再吃面包，对胃好！”她语气是哽咽的，但是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两种极端的表情展现在她的脸上，美丽的让人心疼。

老人拿着面包，大口大口的吃……

“奶奶，慢一点，别噎着，喝牛奶……”沫晓亦轻轻的拍着奶奶的背，别过视线：奶奶现在的样子，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拳头在身下用力的握紧，从小到大，她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生气！

奶奶吃了两块面包后说饱了，沫晓亦让她靠着靠枕休息一会。她起身开始翻旁边的柜子，终于在一个柜子的最下面角落找到一套叠的很整齐的医院床单，好像根本就没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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