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这是人力所为,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体内巨大的潜能,突然抱刀旋转,就像是一只有着生命力的陀螺。
在他身体的周围三丈之内,立时生出了一团强烈的飓风,那风中所带出的力量,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冲动。
两股人力所创造出來的风暴在一瞬间相迎、碰撞、交融……
“轰……”一声震惊四野的暴响惊彻天庭,狂风呼啸,强流飞涌,百步之外的火把顿时熄灭无数。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不骇然,面对这呼啸的劲风,晃动的光影,横掠的杀气,只感到在这团气云当中飘忽着两条淡淡的身影,似幻似灭,犹如鬼魅。
一阵清风吹过,这一切为之幻灭。静寂的天庭,突然拖现了两道拉长的影子。
影子不动,是因为人不动,两人相距三丈而立,如雕塑般挺立于天庭之上。
直到这时,唐风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脸上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已经看到这场决战的结局。
谁也沒有倒下,无论是唐斩,还是林山。
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胜负。
风定尘散,火光依旧,两人的刀与剑都悬于半空中。
“你错了。”唐斩的脸色苍白,淡淡而道。
“我的确错了。”林山的脸上却显得一片通红,呼吸略显急促。
“知道错在哪里吗。”唐斩缓缓地将剑一点一点地撤回,当剑锋撤至他的嘴边时,他轻轻地吹了一吹。
他在吹什么。
直到这时,唐风才注意到唐斩的剑锋之上赫然有一滴鲜血,虽然只有一滴,却红得耀眼,赤得惊心。
当唐斩轻轻一吹时,这滴鲜血犹如一枚玉珠般坠落于地,溅洒地面,恰似一朵带血的梅花。
林山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你太自信了。”唐斩将剑缓缓入鞘:“你本可以躲过我这一剑,却最终沒有,这只因为你不相信自己的刀法不能挡住我这一剑,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想试上一试。”
唐斩淡淡的笑容中,似有一丝寂寞,满怀惆怅地接道:“可惜,你错了,普天之下,能挡住我这一式剑招的人并非沒有,但却不是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已然转身。
在他的身后,突然传來了“砰……”地一声巨响,就像是一块猪肉摔在案板上的声音。
林山终于倒下了。
在他的眉间,多出了一点血红的洞,这洞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眉心当中,犹如传说中的二郎神脸上的三只眼。
林山的死,只是证明了唐斩他们取得了一时的胜利,纵观全局,胜负殊属难料。
这时,一声号角传來,响彻天庭,四周的敌人在华艾的指挥之下,开始了有规律有组织的移动,一步一步地开始缩小着包围圈。
一个林山的死,不足以改变唐天他们在人数上的劣势,但在士气上,无疑给了敌人以最大的打击。
唐天的脸已是一片铁青,显得超乎寻常的冷静。当唐斩从他的身边缓缓而过时,他听到唐天虽然低沉但有力的声音:“保护好你的主子,我们向來路突进。”
虽然只有一句话,却充分显示了唐天的果断、冷静与智慧。
因为每一个人的思维都有一种惯性,认为唐天从何处來,必将到何处去,所以敌人通常都会在唐天的去路上布下重兵,而忽略唐天來时的方向。唐天选择从來路突围,无疑是明智之举。
“呀……”踏步前行的敌人同时发出一声喊,箭已在弦,脚步踏在天庭之上,震天动地。
一声似狼嗥般苍凉的号角响起,在华艾的催动下,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嗖……嗖……”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犹如和弦之音,煞是好听。
在这高频率的节奏之下,劲风扑面,箭矢如潮,漫天箭雨以及枪林弹雨扑天盖地而來,将唐天这三十七人网在一片如天罗般的杀势之中。
唐天已然拔剑,暴喝一声,冲进箭雨中,一标人马如一道旋风般窜动,瞬息间便与敌人短兵相接、火器对于高手來说其实并不算是一种好的武器。
那扣扳机的时间绝对可以让其他人杀死他。
满天的刀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戳,迅速将这标人马分而割之,形成以十对一的局面。
敌人如此训练有素,显然不像是乌合之众,看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杀局。
唐天已知今日之战事关生死,不是敌死,就是已亡,是以出手再无保留。
直到此刻,才真正体现出他身为唐门门主的风范,剑一在手,仿似游龙,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旋,三五只断手便会伴着三五声惨嚎扬上半空,犹如煞神降临。
唐风看在眼中,心中骇然。他一直以为唐天的剑术虽然高明,却不是他登上唐门的主因,这其中更多的是仰仗他的血缘。然而看到在激战中连出杀招的唐天,唐风才知道唐天原來一直是深藏不露,自己竟然低估了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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