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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良哼笑一声,漫不经心说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别人?”多伟大啊,可结果呢?还不是难逃一死。世间的人,大多丑恶,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干的全是些肮脏下流的勾当,就像他自己一样。越是说一辈子对你好的人,越容易背叛,甚至,在背后捅你一刀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最不屑这种假仁假义的人,却又不知不觉成为这一类人,人世间哪里有实实在在不求回报的感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一点都没错,若非为利,谁还会做出为对方两肋插刀的蠢事?
袖管被拉扯了几下,萧慕良的神思会被拉回,他转过脸,一张黑黑的小脸正对着自己,距离极近,近到他能轻易地嗅到自她身体散发出的香料与草药味儿,甚至,她温热的,有些香甜、紊乱的呼吸。
他并非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不会轻易被女人的气息撩拨得心乱如絮。女人,他见得不少,却难有令他动情之人,情是剧毒,他曾因此而一蹶不振甚至险些一命呜呼,此后便将这种牵绊手脚,扰乱心智的东西生生地从心窝里挖了出去。做个不被束缚的冷情之人,又有何不好?至少他这十年过得轻松而无拘无束。
微光之下,他瞧见她惊恐又充满期望的双瞳直直地瞪视着自己,她的目力与普通人一般,在昏暗之处,什么都看不到,她又凑近了些,像是在极力搜寻他的视线。
他避开她的目光,将脸转到一边,那双清透乌黑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他的内心,而他最憎恶能够看穿他本质的人,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下衣服供人观赏,这种耻辱,他断然不能够忍受。
“你看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淡漠又平静,确保自己一点都没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没有多少智慧,他根本没必要太多虑。
薛涟笙迟疑了一下,直言道:“虽然我在黑暗中看不清你的容貌,可是我总觉得你好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却见她垂下头焦躁不安地搓了一会儿双手,再开口时,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口齿流利,也可以说,比之前更加结巴。
“我,我想,我,在死之前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句不成句,声音明显带着颤音,薛涟笙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已经超出了想象,可是,当下,唯一能拜托的就只有这个人了,就算是害怕也要试一试才行。
见他没有开口,她鼓足勇气,脱口道:“我想,我们能不能结拜为兄,兄弟?”
她带着希冀又时刻准备好被回绝,一般情况之下,谁会和一个才初次相遇的人结为什么狗屁兄弟姐妹,除非这人是另有目的。她承认自己希望结拜是目的不纯,但也只是希望他有幸逃出去之后能以义兄的身份向她的众位兄长带句话。
“哦?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依旧是淡漠的调子,她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此也并未觉得太过失望。
“就当是个将死之人临终之前最后的祈求好吗?我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他日你逃出去了能向我的哥哥们报个信,就说蝉儿对不起他们,我懵懂糊涂了十七年,全靠哥哥们抚养照顾,这恩情比天还高比海还深,我只能来世回报了。”
语毕,又忍不住啼哭起来,她与众位兄长的感情一点也不深厚,毕竟,她醒来后一片茫然,连谁是谁都搞不清楚。从仆人那里她才知道这十七年来,若不是哥哥们用心呵护,她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光听来就觉得感人之至,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会被打动的吧?除非是无情无义的冷血禽兽。
萧慕良轻笑出声,却又以惋惜的口吻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看在你快要死的份儿上,这小小的请求我答应你便是,我叫……梁慕萧,在此地与薛涟笙,又名蝉儿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
他利落地且又很随意地向着浑浊的空气发誓,却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停了下来,谁会跟一个短命鬼同年同月同日死?他没傻,更没疯,逢场作戏而已,何必太过当真。
他是没真当回事,薛涟笙头倒像是太过郑重其事了,一听他这么说,她急忙站起身,走到他的对面。
“你……”
没等他说完之后的话,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着实被她的认真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拜天拜地啊!”
她回答得很干脆,忽地,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回答得这么迅速,这么爽快,会不会让他以为她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唉,算了,事已至此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等他开口,她上前强行按住他的双肩,生怕他会临时反悔,她的动作麻利而强硬,而他也只得认命地任她蹂躏毫无反抗的余地。
这男人的力气好像也太弱了点,她按住他,他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真是可怜人,也不知道在这里遭了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