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他不怕与失控者面对面搏斗,怕的,就像现在这样,随时可能被人阴死,死得不明不白。
emsp;emsp;目前视觉完全被剥夺了,栾文只能靠着嗅觉与听觉来感知着周围一切。
emsp;emsp;气味,除了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还有阴冷的空气,便没什么特别的。
emsp;emsp;至于声音,栾文倒是觉得很奇怪。
emsp;emsp;虽说这四周一片黑暗,但并不是死一般的沉寂。
emsp;emsp;不知从何处而起,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压根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就是有那声。
emsp;emsp;好比熄灯的宿舍,两个睡不着的上下铺在小声说话,怕吵醒其他室友的那种感觉。
emsp;emsp;又像是有人趴在肩头,迷迷蒙蒙说着呓语。
emsp;emsp;窃窃私语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致,压根就像是一个人持续不断的说话一样。
emsp;emsp;栾文微微侧头,想要根据传来的声音判断出对方所站的方位。
emsp;emsp;然而他仔细一听,才发现这声音竟然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完全寻不到准确的地方。
emsp;emsp;而且他越仔细听,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就越大,到最后,就像是有人从老远的地方快速闪移到身旁,紧贴着你的耳朵说话一样。
emsp;emsp;声音,有男有女,有唉声叹气,有啕嚎大哭。
emsp;emsp;“我钥匙掉在了楼梯口,我得去拿。”
emsp;emsp;“还打篮球嘛?”
emsp;emsp;“我早说不要来这破工厂探险,你就是不听。”
emsp;emsp;“呜呜呜,我想回家,妈妈我怕。”
emsp;emsp;“今天监视下来这座工厂好像没有什么特殊啊,是不是局里听信了传闻,大惊小怪了啊。”……
emsp;emsp;七嘴八舌的声音,就像是莅临菜市场一样,周围攘攘熙熙好不吵闹。
emsp;emsp;可问题,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可那些声音近在咫尺,就像是有人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路过一样。
emsp;emsp;特别是当第一句话出现的时候,惊得栾文以为敌人靠了过来,直接一拳就挥了出去,结果自然是打了个寂寞。
emsp;emsp;栾文能听见这些异响,白粽自然也能听见。
emsp;emsp;她本来在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当周围那些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后,吓得她直接像个蘑菇一样蹲在原地,不敢动弹。
emsp;emsp;吵闹的声音持续不断,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emsp;emsp;越听,越让人心烦意闷。
emsp;emsp;白粽忍无可忍,她先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样质地较硬的物件放在手上,随后怒吼一声。
emsp;emsp;“都给我闭嘴!”
emsp;emsp;巨大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甚至还传来了回响。
emsp;emsp;吵闹的人声终于停止了,一下子鸦雀无声,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emsp;emsp;阴冷的风忽然不知从何处涌来,吹得人汗毛直竖。
emsp;emsp;紧接着,白粽发现手中握住的物件,就这么断裂开来。
emsp;emsp;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栾文痛苦的叫声。
emsp;emsp;“呃啊!”
emsp;emsp;“该死的白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