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启程·送行(2 / 2)

新岳 诺岩 1842 字 2个月前

“哈哈那是当然”岳飞豪迈的笑声响起:“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淼,只有置身其中方能领略天下山水之壮阔,临安之美,宛若宫装仕女,始终只是纤弱病态的柔美,小二,你可知道得胜班师的那一日,洞庭湖上,水师战船百舸争流,千帆竞过,你老爸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哇呜”岳震既羡慕又充满了自豪,情不自禁的展开双臂高呼:“那还用说,一定是:雄姿英发,帅旗遥指,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哈哈哈

三个男人的笑声回荡在两岸,惊起河边柳荫下嬉戏的水鸭子,嘎嘎的扇动着翅膀,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险些呼喊出声的柔福颓然垂下了纤手,芳心里柔肠百转,一丝自卑涌上心头,岳家男儿个个英雄豪杰,而我,除却一个让人厌烦的身份,还有什么。

震哥他好似振翅欲飞的雏鹰,而我呢不就像水里扑腾的丑小鸭吗永远不可能伴在他左右,陪他去飞翔。

静真也看到了岳震,也是强忍着才沒有呼唤他的名字,柔福的表现,师太一点不漏的尽收眼底,暗自着急中也多了几分会错意的赞许,好丫头,有志气,就算再怎么喜欢也不能低声下气,这些男人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师太,此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來,柔福想去妙明寺走走”

明白丫头不想在码头上再遇岳震,静真师太点点头,一行人下了梅家桥,往城东走去。

少女黯然转身下桥的这一刻,被船儿载了很远的岳震突觉一阵沒來由的心悸,仿佛身后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

少年蓦然回首,可惜距离已经太远啦岳震这般超强的目力,也只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翠绿,但他还是依稀认出了梅家桥,亦是好一阵的怅然失落。

是她吗不可能,岳震猛地甩甩头,否定了这个一厢情愿的猜测。

就算柔福知道自己会从这里经过,也不可能为父亲來送行,恐怕那件事后,宋朝的权利之巅已经认定我岳震是一个藐视皇权的狂妄小子,人家不來找我们岳家的麻烦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我还能再去奢求什么。

与父亲、姐夫挥手相别,看着他们的船只消失在视线里,岳震不免有些情绪低落。

一个人慢慢的向回走着,岳震特意登上了梅家桥,心里隐隐有些期盼,更多的还是忐忑和紧张,矛盾而复杂的心绪伴着他一步步踏上石阶。

真的能遇到她吗真的遇到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岳震沒有发觉,柔福也沒有发觉,就算刚才在附近巡视的侍卫们也沒有发现,梅家桥不远处的柳荫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画师正在对着自己的作品冥思苦想。

原來,柔福刚刚伫立在桥上的那一刻,已被老画师永远的留在了洁白的画布上。

但是老画师快要挠破了头皮也不明白,明明是一幅绝美的水乡秀女图,为何总觉着缺少了什么整个画面单薄呆滞,不见丝毫的灵气,老画师强忍着才沒有伸手将画布撕去,苦苦的等待着,等待着灵感的火花能再一次的眷顾自己。

啊茫然四顾的画师愣住了,刚才少女站立的地方怎么此刻又变成了一个少年郎,。

老画师的眼睛一亮,惊喜从他爬满了皱纹的脸上闪过,老画师很快就进入了一种无法抑制的狂热,紧握着画笔的手颤动着,他又深深的垂下头颅。

活啦原本呆板的一幅画,因为突然加进了一位少年,整个画面顿时鲜活起來。

画中人的衣衫,仿佛在清风里和着柳枝飘舞,任谁都能看出画中是一对情侣在依依惜别。虽然人物的面容勾勒的很简单,但整幅画面却令人一望而不愿转睛,不经意间便投入这难分难舍的情节。

“嘘”老画师心满意足的放下笔,眼角的皱纹紧紧的挤在了一起,略一思索,他又换了一支笔,轻轻的蘸了些墨在画卷的左侧书写了一阙“长相思”。

柳青青,水青青,两岸垂柳相对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泪眼望君行。

老画师大功告成再抬眼望去,少年郎和那个少女一样已经杳无踪迹,就好像这一对少年从未來过这里。

而此时岳震却沒有诗画的浪漫,正大步流星的向后市街赶去,刚刚他在桥上猛然想起,商铺搬迁在即,自己还沒去看看人家多吉的铺子怎样了,真是该死,。

转过街角,岳震远远的就看见佛缘阁门前停着一辆牛车,车上已是装的满满当当,车旁的冲索多吉正在拱手与张飞卿行礼相别,岳震顿觉一阵尴尬,便多了一分犹豫,自己在搬家的时候出现,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现在若再退就更说不过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快步走上前,隔着好远就抱拳拱手说:“多吉大哥,小弟來迟啦恕罪,恕罪呐”

“哎呀,震少,哈哈哈”多吉三两步就冲上前來,先给他來个熊抱,拍着这位异族兄长宽厚的肩头,岳震心里暖洋洋的。

“哈哈,震少你能來,老哥我已经很高兴了,还说什么早晚,是不是不把我多吉当兄弟”放开岳震,冲索多吉开心的笑道。

吐蕃汉子一把抓住岳震的臂膀:“震少你现在可是大忙人,能逮着你一次还真不容易呢今天巧了,萧雍那小子也正在里面坐着呐”说着话,他拉起岳震就往里走,人已进了门口,他才想起來回头喊道:“张老伯,麻烦您捎个话回去,今天震少就在我这里啦”

“哎,呵呵”张飞卿笑呵呵的答应着,指挥着车把式赶车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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