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用來包装的一个盒子,几经波折后身价飙升,岳震听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看來这跟风炒作古今都是如此。
了解到自己现在的财政状况,岳震立刻放下心來,狮子大张口般的告诉禄伯,自己要调动帐上所有的现金。
禄老伯先是被吓了一跳,听少爷交代了这笔钱的去处,老人家沒有反对,沉吟着道出另一种担心:“震少,你想过沒有。虽然你是为了大宋,为了岳家军,但这事终究瞒不过朝廷,一旦那些御史言官参你们父子私自改造大军装备,岂不连累了元帅,震少你的一片好心也办成了坏事”
岳震苦笑道:“怎么沒想过,但我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北伐已如弦上之箭,兵士们少一份牺牲便多一份胜算,我老爸和两位哥哥自然也就离危险远一些”
“唉”他轻叹了一声接着讲:“不过我想,眼下正是朝廷用兵之际,就是皇上知道,恐怕也是装聋作哑坐享其成”
听着少爷情真意切却又无可奈何的话语,禄伯沉默了,岳震也沒有了说话的兴致,愣愣的坐在那出神。
觉得有些憋气的禄老伯推开了窗子,凉飕飕的秋风带进來清新的空气。
岳震静静的站起來,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伯伯,我给你留下一笔钱,为我岳家军十万将士,一人做一件棉斗篷,不要心疼钱财,秋凉啦这是替所有的儿子和弟弟送给将士的,只希望军中的父亲和哥哥们不要觉得冷”
禄老汉鼻子一酸,抬起模糊的眼睛想要答应少爷时岳震已经大步的走出门,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步声。
闽浙居,汇丰号一番大的动作,让不明所以的人们一头雾水议论纷纷。
生意红火的字画店突然更名,新字号虽然很雅致,但常來常往的掮客们还是很担心的上门來试探,问这里的东家是否还是岳二公子。
张飞卿每天都要指着门头的牌匾解释:大家不要担心,字画店仍是震少的产业,仍然由易安大家坐镇,只不过是改名漱玉斋而已。
李清照、张老先生始料不及的是沒几天的功夫,临安的字画古玩铺子纷纷改名,一时间漱玉小斋、雅斋、新斋等等等等,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來,有些店主尚能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而有的人干脆就称自家的店铺也是汇丰的分店。
如此让人啼笑皆非的连锁反应,李、张二人也是无可奈何,苦笑不止。
闽浙居贴出了店告,告示说汇丰号已经把客栈整个包下來,此后这里不再接待散客,所有的客房都将变成汇丰商洽交易的场所。
自然就有好事者來问,汇丰号究竟做的是哪路生意,新任的大总管禄伯就会出來详细的解说一番,临安城很大,商贾云集,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惹來满城风雨。
各大商帮在汇丰号都有常驻之人。
这个消息传出來,就像磁铁一样吸引了很多人,于是乎,米粮商人、茶商、布商、山货各路商人蜂拥而至,且不管自家有沒有银钞需要换兑,都想着先扎进这个圈子再说,其实商人心里的小算盘算计的很是透彻,单是这个圈子里五花八门的消息也比付给汇丰号的房租金贵的多。
开始的时候禄老伯几乎是來者不拒,后來情势愈演愈烈,精明的禄老汉开始挑挑拣拣,那些抢先占了一席之地的商旅们,也是暗自窃喜不已。
闽浙居的帐房先生更是乐开了花,原本零零散散收上來的银钱,如今由汇丰整笔的交來,繁杂琐碎的工作自然就变的轻轻松松。
有人高兴,肯定就会有人郁闷,京师最大的字画金石经纪,,汇丰号的金牌掮客骆胖子,心里就很不是味道,每天看着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们谈笑风生出出进进,不知不觉间沦为配角的骆大官人,气馁之中亦是很不服气。
早在汇丰调整前,岳震就和申屠相伴离开了京城,沒能够看到在自己的一手拨弄下,临安的商界犹如一锅冒着热气的沸水。
临行前,他找來了王郡,尽管岳震已经是相当的克制,但事关岳家军的生死存亡,说着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声色俱厉,王郡汗流浃背的同时也领教了二公子的另一付面孔。
经过申屠的反复琢磨和盘算,选定了西去鄱阳湖,然后再顺闽水南下的路线。
岳震觉得时间紧迫,对这种绕大圈的走法很不理解,直到申屠摆出了缜密的计划,他这才心服口服的言听计从。
关于大宋有厢军和护军两支军事力量,岳震也曾有耳闻,但他对厢军这样半职业化的军队一直就沒怎么放在心上,申屠却对厢军知之甚深,认为他们是阻碍整个计划的绊脚石。
按申屠的话來讲,不可小看了这群由农夫和渔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别看厢军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但为祸乡里,鱼肉百姓的本领比正规军要强的多,加上他们守家在地,眼线耳目多如牛毛,消息是相当的灵通,大规模的冶炼与兵器锻造,很难瞒过当地的厢军。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申屠想出來的办法就是想用后护军水师这条强龙,來威慑沿途的地头蛇们。
当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鄱阳水寨,岳震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满脸苦相的姐夫,问及紧锁眉头的三位水军统领,他们只是唉声叹气,旁边的鲁一真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在岳飞的构想中,北伐的成败取决于大城市的争夺,所以云梯、箭楼、撞车等等攻城器械的优劣以及数量直接决定了部队的伤亡和前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