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岳震也忍不住跳起來,由衷的喝采道:“好,姑娘神技独步天下,让人佩服”
被他这么一赞,微微有些气喘的白衣少女反而有些羞涩,垂下骨弓低下头,女孩的芳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听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佩服而已,根本不是认输啊人家费了这么大劲,他都不肯认输,难道让你低头认输,真有这么难。
暗想心事的少女,听到岳震的后半句话又忍不住怒上心头。
“但是这样不公平”岳震从高处一边往下走,一边道:“我可以漫无目标的乱丢,姑娘却要左右兼顾,这样下去就算我赢了,也是投机取巧,我想这样,我们找一个共同的目标,若是我打中靶子就算赢,还是刚才那个约定,一次最多五个石子”
看着他不等自己同意,就自说自话的去张罗靶子,少女又好气又好笑: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管是大男人,还是小男人,就是不肯低头服输,说一句输了你会死呀,心里暗暗数落着,少女跺脚跟过去,心里气鼓鼓的嗔道:比就比,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合适的东西,岳震只好用两根木棍挑着自己的袍子,然后插在地上,又从熏黑的瓦罐下抹來一点黑色,在袍子上画一个黑圈圈。
两人面对着袍子,后退中成犄角之势站定,岳震望着远处的那个黑圈圈,暗自兴奋:在这样的高手磨练之下,自己的飞石技巧必定会有跨越式的进步。
敢情这小子,把人家当陪练啦
“小心了,这次还是三颗”岳震吆喝着扬起了手,少女也就抽出箭,蓄势待发。
接下來,三个,五个的喊声此起彼伏,两个人和皮袍这段距离中,成了石子和小箭的战场,一个拼命的往前飞,一个却是说什么也不让你过去,一时间,石子横飞,箭矢连珠,又是十几个回合,岳震还是毫无进展,沒有打中那个靶心。
这家伙却沒有任何的懊丧、羞愧之色,反而是越玩越高兴,在那边手舞足蹈起來。
看着他,好像一个孩子突然碰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心无旁骛,眉飞色舞,白衣少女也情不自禁的被他感染,和他一起享受着那种同龄人在游戏中竞争的快感。
岳震是越玩越有心得,不但能够控制石子的速度,还可以变换石子的飞行路线,这让少女应付起來越來越难,他甚至可以让两颗石子同时出发,一颗是笔直的直线,另一颗却是从上向下的抛物线。
还好女孩家心细,玩着玩着就要喊一句:“小羊倌,羊又跑啦先去赶回來再比”要是她和岳震一样的全情投入,恐怕羊群早就跑回临山原了。
岳震的石子无穷无尽,随处都可以抓一把,白衣姑娘却要趁他赶羊的时间,一支一支的把小箭捡回來。
射击需要全神贯注,也极费体力和心力,随着岳震的花样越來越多,白衣少女的体力迅速的下降着,可是倔强的她,硬是咬牙撑到了黄昏,天色将暗,岳震便去完成一天里的最后一项工作,等他把羊群赶进圈,回身再找少女,人家已经骑着马冲上了草坡。
“明天我还会來的,小羊倌,到时候一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驾”
意犹未尽的岳震也扯着嗓子对那个白色的身影喊道:“一言为定,不要怕输就不敢來了啊我等你一决胜负”喊声中,少女和白马消失在视线里,岳震这才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要去哪里过夜。
想到安全,岳震顿时释怀摇头笑了,一个神箭手的安危需要自己去担心吗
夜幕降临,岳震虽然还和每天一样打坐调息,但是脑海里白天的比赛过程依然历历在目,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清早,他便把羊毛和水送回临山原,等马不停蹄赶回來时,白衣女孩已经牵着白马俏生生的等在水洼旁了。
得知他一大早就挥汗如雨跑出去,只是为了送一罐水,少女忽然觉得很生气,她也不明白到底在气什么反正就是觉着很气,于是就把一肚子的闷气发泄在弓箭上,岳震昨晚想出來的好几种新招式,顿时变成了无力的挣扎。
唰唰的弓弦响过,飞向靶子的石子在空中无一幸免,都被射成阵阵碎石散落一地。
岳震也察觉到女孩情绪的起伏,深知这种状态下的女人惹不得,几个回合过去,看到女孩箭壶里小箭已经不多,他就主动的停下來,跑出去把那些飞远的箭找回來。
这样一來,少女恼哼哼的面容才有所缓和,随着战况又趋于激烈,女孩渐渐忘了刚才的不快,于是,银铃一样的笑声又伴着对岳震的冷嘲热讽,一起飞扬在两人的上空,岳震也才松了口气,把注意力专注到比赛上。
又一轮激战过后,两人合力捡回女孩的短箭,她突然笑吟吟的问道:“小羊倌,你知道为什么赢不了我吗”
“你不但箭术高明,而且对飞行中的物体有非常准确的判断力”岳震回答说。
“是啊我们家乡有句谚语说,不了解老鹰的沙兔是活不长的,你之所以赢不了我,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弓和箭是怎么回事”说着,少女就把骨弓递给他:“來,让我告诉你弓箭的攻击原理,这样,你才能知道什么样的角度和飞行路线是弓箭沒办法射不到的”
“噢,这样我不就是沙兔喽”
“咯咯咯,那我就是老鹰”
少年男女相视而笑,顿时多了些许伙伴之间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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