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蓝叶郑重的点头说:“是的,他的真气被莫名其妙的锁住,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解开,他在布哈峻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尽量躲在暗处,不要给他发觉”
法刀轻轻的点点头,瞥了一眼迦蓝叶说道:“他并沒有走上你设计的道路,国师难道真的沒有一点失望”
“呵呵,有一点点”迦蓝叶也不否认,淡然笑道:“不过,他若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我心里一样不舒服,虽说关系整个西夏国的商业命脉,但我还是不愿意利用他,尤其是在他需要我帮助的时候”
“呵呵”法刀轻笑着摇头说:“人这一辈子所走过的路,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圈子而已,沒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要回到,就像我,想用后半生的时间忘记左手刀,却不料世事无常,还是让我”
岳震听不到两位僧人的议论,等他满怀心事的回到车马大店时,这才让热锅蚂蚁般的巴雅特松了一口气,简单的向伙伴说了说夜里的经历,岳震就蒙头大睡。
晚饭时分,巴雅特才把岳震叫起來,吃过简单的晚饭,岳震正在想,该怎么劝止巴雅特要和自己一起去,却不料巴雅特抢先说道:“小羊倌,我和你一起去,放心,我等在外面,一定不会坏你的事”
看着伙伴热切坚定的眼神,岳震怎么还能拒绝,捶捶他的胸膛,小哥俩并肩走出车马店,走进夜色笼罩的布哈峻。
布哈峻的清真寺规模不是很大,月白色的寺墙,高耸的塔楼,浑圆带尖的穹顶,却无不透露着古老而神秘的伊斯兰韵味,两人对望一眼,看着巴雅特隐藏在建筑的暗影中,岳震迈步向寺门走去。
有些忐忑的岳震轻叩寺门,隔了好久大门上才开了一个小窗,一位白帽老者的脸从小窗里露出來。
“你找哪位”
岳震赶紧把手掌递到老者眼前,掌心里含着那块铁牌,吱扭一声门闩响,大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他探身钻进了去,门洞里很暗,岳震无法看清楚老人的面容,只能听到他一边重新紧闭大门,一边说:“朋友进去吧里边有人引路”。
穿过幽深的门廊,一直走到高大的照壁墙下,岳震才停下脚步,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照壁上雕刻的月藏松柏。
“请这边來”
岳震蓦然一惊循声望去,看到侧面高高的塔楼下有一扇黑洞洞的小门,门里闪着微弱的光亮,声音也是从那里传出來的,微微一愣后他大步向那里走过去,走到小门外又听到门里的那个声音说:“我们知道你是大国师的朋友,请跟我來吧”
说话的是男人,声音很低很沉,但是岳震听得出來,说话之人还很年轻。
自己的來历人家一清二楚,岳震立刻抛开迟疑走进小门,迈步间他就释然醒悟,雪风盘踞布哈峻多年,明里暗里的触角必然根深蒂固。
从外面看塔楼很高大,其实里面的空间很小,盘旋向上的楼梯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上,置身其中的岳震沒看到刚刚说话的人,只能跟着前面的脚步声拾阶而上,越往上走楼梯突然变得越來越窄,直到头顶却是豁然开朗,他跨步登上了塔楼楼顶。
这是一个有顶子的空间,四面开着带圆弧的大窗户,窗口很大,扑面吹來的夜风也比地面上大很多。
岳震抬眼望去,两个白衣人站在自己面前,身材一样的高挑,只是一个瘦一些,一个却显得很魁梧,猛然间又來到暗处,岳震不禁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他们,很快就看清楚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背对着楼梯,而带自己上來的那个年轻男子,正在看向这边。
两道目光不期而遇,碰撞间两个人同时瞳孔紧缩,因为他们都从对方的身上感到了迫人的杀气。
岳震心中的惊栗要更强烈一些,因为这个白衣白帽的男子比他想像得更年轻,应该与自己的年纪相差无几,但是这些天來步步惊魂的经历让他能感觉到,这个回纥打扮的少年,杀过的人不会比自己少。
“嗯,不错,你就是传说中的小羊倌吧”白衣少年沒有收回目光,依旧逼视着岳震点头问道。
“是”岳震抱拳和少年对视着,轻声说:“尊驾就是回纥雪风的头领大哥”
白衣少年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身上的杀气更盛,语气也变得充满暴戾:“不要管我是不是,先说说你找头领什么事”
感觉到对方的杀气扑面逼來,不由得一阵气闷烦躁涌上心头,岳震想起了迦蓝叶师兄昨晚的嘱咐,这才压压火气再次抱拳拱手道:“因为我妹妹被红毛鬼虏走,去向不明,得知贵部曾与红毛鬼殊死一战,所以想來请教一下,有沒有我家妹妹的线索”
“你來就是为了问这个”白衣少年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随即就有些愤怒的抱怨道:“大国师动用我们雪风令牌,就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兰枫,住口,沒有大国师的援救,咱们能活到现在,你给我退到一边去”
沒等岳震发火,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子已经厉声喝叱着转过身來:“小兄弟对不起,我弟弟失礼了,我是沐兰朵,雪风首领纳速虎就是我的亡夫”
好美的女子。
即使是多年后回忆起初见时的情景,岳震的脑海里仍能闪过那眼前一亮,惊艳的镜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