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臂也搂住他的肩头,兄弟俩并肩仰望,巴雅特忍住叹道:“唉谁说不是呢可是我们回不去了,一切都无法改变,这两天我也在想,红毛鬼已经杀光了,我的仇是报了,我该向哪里去呢是不是也像我的阿爸一样,流浪在草原上贩马为生”
“也不错啊最起码自食其力,至少可以远离杀戮与血腥”岳震并不能确定今后还有多少将要面对的战斗,内心深处的他不想把这个好兄弟拖进來。
“不可能啦”用力的拍拍岳震的肩头,巴雅特挣脱出去背对着他,依然仰望夜空:“自从认识了你,我的兄弟,你以为,我还能够回到以前平凡的生活中吗不可能啦我的血液已经被你点燃,怎么可能再平息下來”
岳震盯着他的背影,沉声问道:“你想清楚了,这里的生活固然很精彩,很刺激,但是为了这些就要随时准备付出生命,这样值得吗”
巴雅特转过身咧嘴一笑,夜色中的牙齿很白,很亮:“有精彩就已经足够了,也许我和你一样,天生与平静安逸无缘,我们的命运就是去不停的战斗,好了进去吧慢慢的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用处处多多呢绝不会在这里吃闲饭的”
使劲地捶了他一拳,岳震笑着摇头不止,两兄弟并肩回到屋中。
确定了巴雅特的意向,岳震觉得当务之急只剩下全面掌握雪风的现状了,迦蓝叶的保证让他很有信心,也让他觉得时间并不多,毕竟只有等到雪风全面走上正轨,他才可以带着妹妹放心的离去。
回到屋里再次坐下,不等岳震开口,沐兰朵便向他说及近期的计划。
“西夏方面的支持终究只是外力,要想在草原上站稳脚跟,还得靠我们自强自立才行,招募新人和购买战马便刻不容缓,震兄弟你觉得呢”
岳震点点头说:“这是自然,我想听听你们打算,还有就是我能做什么”
沐兰朵颇为忧虑的沉吟道:“招兵买马的事我们驾轻就熟,用不着震兄弟你分心,我真正担心的是富察还在虎视耽耽,咱们不知道那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按理说咱们和次丹堆古之间胜负已见分晓,他也该露一面了,假如他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嫂子你觉得他会趁咱们虚弱的时候,提出來要在布哈峻插一脚”岳震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
沐兰朵沒有立即回答,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恍惚走神,沐兰枫摇头道:“我想他不大会提出这样的难題,富察再强也是人力有限,曲什那边已经足够他费神了,而且现在吐蕃驼子被咱们打散,他失去了最忠实的盟友,东有羌刺,西边是咱们,他”
在脑子里迅速的分析着沐兰枫呈列的线索,岳震也觉得难以猜测富察的下一步将会如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富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只有在眼下的局势下才能让雪风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让步。
“不好说呀”沐兰朵苦恼的揉揉太阳穴,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直以來,我都觉得富察和羌刺这两家很古怪,要说实力,富察应该算是四大马贼之首,可是他却始终稳守曲什,从不见扩张的意图和行动,而且去年羌刺横空崛起,我们都以为他们要大打仗的时候,富察居然从中调解,和次丹堆古一齐让出了地盘,这才有了后來的三家共处曲什的局面”
岳震心中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肯定,只有在脑海里慢慢搜寻琢磨。
羌刺的出现可以说是自己一手促成,刘子翼他们的來龙去脉,自己最清楚不过,羌刺活跃在三国边境上,绝不是为了打家劫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由大宋的西北防线來决定,所以他们根本无意向西扩张。
大部分人隐藏在宋金领土交错的地方,羌刺暴露在青宁原上的实力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岳震甚至可以肯定,关于曲什的争夺,阿罗和刘子翼多半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也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各方的怀疑。
依此类推,岳震不得不开始怀疑富察的真正动机,记得以前,他和刘子翼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題,当时他们就怀疑大金国在这里隐藏着一支暗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有意思了。
“呵呵”沉思中的岳震忍不住笑出声來。
“震兄弟,你想清楚了”沐兰朵眼睛一亮,她知道这位新头领不但勇猛过人,脑筋智慧也决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单纯幼稚。
岳震微笑着答道:“还沒有,不过我想到了一些相关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富察不一定会來为难咱们,说不准他还会向咱们示好呢兰枫刚刚不是说了,曲什原來是三家平分,现在次丹堆古已成历史,他富察若是和咱们纠缠在这里”
他含笑挑挑眉,并沒有把话说得很清楚,只是任凭沐家姐弟去想。
羌刺的秘密,不但事关几千兄弟的生死,还牵动着宋金战局,岳震觉得这与雪风无关,沒有必要让他们背负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确有可能”联想到富察以前的种种,沐兰朵基本上认同了岳震的判断,立刻拍手道:“这样最好,兰枫明天你就带上咱们的积蓄出发,我和震兄弟留在这里应付富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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