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比尔不敢耽搁,当下就派人赶往布哈峻,想必派去送信的人,是和岳震他们正好错过了,听说已经过去整整三天,岳震看着妻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最明白他的拓跋月知道,丈夫不是犹豫该不该去,而是想让自己留下來,他独自前往。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拓跋月转身出去准备路上的干粮饮水,岳震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跟几位族长简单的交代一番,就和妻子一起上马北去。
鱼儿海子往北不到半天的马程,就是西夏国境线上的官道,沿着平坦的官道转头向西又是半天的路程,高大的肃州城楼就已经遥遥在望了,如此长距离的奔跑,就算是非常健壮的云彩和“克拉”也是疲态尽显,负重最轻的老黄马则是明显的体力不支了。
咬牙跑到肃州城下,担心是否能够顺利进城的岳震,老远就看到了光头僧人,顿时明白天宁寺已经有了详尽的计划。
让他们倍感不解的是,接应的僧人带他们去的不是寺庙,而是肃州铁鹞子骑兵的大营,更然他们吃惊的是,闻讯出來迎接的竟是法刀和尚。
“阮师您怎么在这里,沒有你,我师兄岂不是更危险了”
法刀和尚一脸苦笑,心中却是甚感宽慰:“呵呵,震少牵挂大国师安危,和尚我就不能怪你口沒遮拦了,只是那个俗家的字号,和尚我自己都已经忘了,今后还请震少嘴下留情,万万不要再提起了”
看他还有闲心纠缠这些小节,岳震反而放下心來,先是干笑着道了个歉,就随着法刀和尚进了大营中的一间偏房。
进屋落座,不等岳震开口,早已忍不住的拓跋月,连珠炮似的劈头问道:“大国师现在身在何处,伤势要紧吗谁负责他的安全”
“呵呵,少夫人好急的性子啊”法刀慢条斯理的正要一一解答,却不料被一路赌气的拓跋月抢白道:“大师也请口下留情,不要再叫什么夫人了,还是称呼拓跋姑娘,我心里舒服点”
偷眼看向大窘的岳震,法刀顿时明白小夫妻闹别扭了,和尚顿时响起迦蓝叶曾经告诫过他:女人有时候不可理喻。
“呵呵,你们两个累到快要爬不起來了,知道又有何用,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和尚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不等他们两个有人反对,法刀僧就一脸贼笑的逃之夭夭。
沉着脸的拓跋月出去片刻,将提回來的清水往岳震面前一放,又背过脸去不再理他,岳震腆着脸凑过去正要开口,不巧送饭的僧人推门进來,两人又赶忙装作无事状,客气着接过僧人手中的饭菜。
僧人关门离去,岳震摆好碗筷又过去拧干手巾,递到妻子面前:“嘿嘿娘子,洗洗脸吃饭喽”
看到妻子的嘴角微微一翘,显然是忍着笑意再次背过身去,他也屁颠屁颠的跟着转过去笑道:“嘿嘿娘子原來是累了,那就让为夫替你洗洗好了”
噗嗤一声轻笑,拓跋月起身抬手抢走手巾,另一只手抓起他的衣袖恶狠狠道:“先洗脸吃饭,等本夫人吃饱了,在和你算帐,过來”嘴里怒气冲冲,手下却是轻柔的为丈夫洗去满脸风尘。
简单的洗涮,简单的晚饭,岳震出去给三匹马填过草料,拖着疲倦的双腿往回走时,忍不住暗暗奇怪:诺大的兵营,怎么一个军人也不见,只见接他们进城的僧人忙里忙外。
回到房里,拓跋月早已把睡榻收拾停当,岳震便一头倒到床上。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不脱衣裳”拓拔月一边给他脱下靴子,一边埋怨道:“你也不说去找法刀问问清楚,大国师现在究竟怎样了,那和尚实在可气,竟然故弄玄虚吊人胃口,这心里揣着事,怎么能安睡”
岳震翻个身任凭她宽衣解带,忍不住笑说:“嘿嘿还怪我,还不是你刚刚大发雌威把他吓跑了,安心了,师兄肯定沒事,要不法刀和尚哪有心思跟咱们瞎逗”
想起和尚落荒而逃的模样,拓跋月也不禁娇笑连连,给丈夫盖好被子,她忽然想起來最开始那个古怪的称呼:“你叫他阮师是什么意思啊”
“这说來可就话长了”岳震看着一件件脱去衣衫的娇妻,开始给她讲述杨再兴与阮纪秦,两位刀客的故事,说到结尾,正好是拓跋月拂灭油灯爬上床來,把娇躯揽在怀里他叹了一声道:“唉既然他不想提及往事,咱们也不必”
“是啊往事随风,肯定他觉得不堪回首,才会”
话说半句,那只不老实的大手,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问題:“险些被你混过去了,说,你这是第几次打算丢下我”越说越气,拨开丈夫的手,她蜷起了身体。
“你若是再这样伤我的心,我就真的走了,不再拖累你”
已经有些迷糊的岳震,心头一阵刺痛,他慌乱着抱紧怀里的妻子:“不要啊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不要离开我,月亮,不要”
其实拓跋月话说出口就已经后悔,慌乱的颤抖,瞬间就传染给了她,她猛然发觉,原來伤害了心爱的人,最痛的还是自己。
“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是爱惜我,我还这样任性”展开身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好像要融进他的胸膛,喃喃低语,她亲吻着他的下巴,脸颊,眼睛,额头,微微颤抖的唇,最后还是落在爱人的唇上,一切归于无声
人在最疲劳的时候,某方面的**却是出奇的旺盛,相互的检讨自责,慢慢化作无法扑灭的烈焰。
小夫妻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抵死纠缠着,直到爱与被爱的感动,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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