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降临·美梦(2 / 2)

新岳 诺岩 1703 字 2个月前

一脚踏出房门,岳震的笑容顿逝,他不想把末日的恐惧传染给申屠,如他说的那样,不管岳家的结局如何,其他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行走在渐渐繁华的街区,岳震想起此时的感觉似曾相识,记得上一次是在襄阳,也是在秦桧出现后不久,自己才有了这种很奇怪的感觉,原來他真的是一颗灾星。

冲索家族的各种买卖作坊,初到曲什,不免要搞一些促销降价來吸引注意,所以这两天的曲什街头要比寻常热闹一些,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有一些当地的居民,也有经常到曲什采买的各族小贩。

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岳震就是乌兰部的大头人,但是很多人知道这个面貌和善的少年,是大名鼎鼎马贼雪风的首领,所以认得他的人,都是远远地止步弯腰行礼,就算茫然无知的外乡人也能看出來,这个面色阴沉的少年绝对是个大人物。

漫无目的行走在街市上的他,仿佛携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十步以内沒有人靠近他,也更让他凭添疏离寂寥之感。

一直走出曲什,走进天高云阔的原野,岳震一团乱麻的心绪才有少许安宁。

坐在草地上,折一枝不知名的野花凑到鼻尖,淡淡的香气和草叶的清腥,让他恍惚的感知重新凝聚,抬眼望出去,蓝天、白云、绿草,安静、安详、安宁,远处偶尔有一两匹快马飞驰而过,也好似不忍打破精致的画面一样,來去匆匆,马蹄溅起的草屑泥土还在空中,马儿和骑手早已杳无影踪。

安静的氛围让人敏锐,安静的氛围也让人的思绪,格外活跃,轻轻拂过面颊和额头的柔风,让他想起了一只手。

两年了,对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感触,就是额头上姐姐的手,现在回想起來,依旧温暖心脾如沐柔风。

或许是两年來,经历了太多的精彩,积累了太多的感动,回头想一想,他竟然无法取舍,哪一件事最惊心动魄,一个个生死瞬间堆积在一起,也就趋于平淡,那一刻最高兴,那一刻最伤心,那一刻又无法忘怀。

太多了,亲人、爱人、兄弟、战友一起走过的每一个日子,一起感动的每一个感动。

“呵呵呵呵”寂静无人的旷野上,他傻乎乎的笑了,为什么不呢谁说岁月无痕,这分明就是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上一世短暂的生命,如死水一滩,吸入每一口空气里,都有弥漫着腐烂的味道,或许这一世的生命会更加短暂,但是却如烈火般滚烫动人,就好似火焰在肌肤上舔过,即便痛彻心扉,也痛得清晰分明,干干脆脆。

岳震枕着手臂躺在草地上,天空中仿佛一成不变的蓝天白云,让他的视觉渐渐模糊,初夏暖洋洋的日光下,他静静睡去。

梦,一个美梦,在梦里依旧是这片草原,但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母亲的头发已如银丝般亮白,姐姐、妻子、阿妹,和看不清容貌的嫂子们坐在草地上,大大小小的孩童围绕着她们,追逐打闹,恣意欢笑。

我呢猛然惊觉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他惊悚而醒,美的让人心碎的梦境里,沒有父亲,沒有兄长,沒有姐夫,更沒有自己。

梦醒來,他泪流满面;梦醒來,他仰天长笑。

意犹未尽的蒋凤英回到曲什,陪着她的是拓跋月和小布赤,汉族大嫂的谑笑只会让拓跋月微微脸红一下,异族女子从不掩藏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可是欢天喜地的妻子见到小别的丈夫后,芳心深处不由得轻轻一悸。

她不知道丈夫身上多了什么但是每当看到丈夫独自坐到一边静静的发呆,她就会觉得心里好难受。

为了适应未來商队的变化,申屠希侃先后派人在边境、三界集、望北驿、曲什、布哈峻、沙柳都设立了转运站,一來可以清楚的整理分配小股商队带來的货物,二來能让商队的老兵们不再负重辗转奔波,他们只要把货物运出宋境,交到第一个转运站就可以轻松的休息几天,然后再带着吐蕃西夏的土特产原路回国。

各个站点之间转运也是分工明确,曲什往东到国境线,牛马车具由冲索家提供,货到曲什后,如需再往西转运,就由乌兰部野利族全面接手。

岳震和申屠拟定这个计划的时候,还有一个更深层的涵义,各个转运站之间频繁的货物流动,也等于为他完善了一条情报专递线路,他可以准时准确的获悉宋金之战中,最新的讯息和动向。

商队的各项安排很快就绪,返程的货物也全部备妥,把申屠和蒋凤英送走后,岳震屈指算算來曲什已经快两个月了。

夫妻俩和阿妹打点行装,准备返回鱼儿海子的时候,突然到访的蓝仲把岳震下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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