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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而已！”传出这道精神波动的时候，杨柳心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你…不能信任我吗？”

“并非不能信任你，只是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西门凌风沉默了一会，感受着从下方的杨柳身上传过来的气息，那带着淡淡的虚无感觉的，感受不到实感的冷漠气息，如同无尽的深渊一般深邃，却又吸引着他忍不住想要凑上去！

“深渊之底拥有着真相！”有过这么一个瞬间，这么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并且引发了他心中的一种冲动，冲进深渊里揭开真相的冲动！

“你距离人类越来越远了！在你身上，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实感了！”西门凌风发出了最后一道精神波动，随后便继续沉默了。

“实感吗？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实感，你又了解些什么呢…”杨柳这么想着，继续一步步走出。

西门凌风所困惑的，同样也是杨柳本身所困惑的。

在力量的道路上，他远比刚刚达到狂级的西门凌风走的要远的多，尤其是看过那被蒋酱江判断为准神的教皇的战斗之后，他已经渐渐的摸到了通往更高一层力量的屏障！

但也正因为如此，杨柳对于自身，对于身为人类的自我感知也渐渐的淡薄了起来。

并非是被力量蒙蔽了双眼，这一点杨柳很确定，尽管对于情感日渐淡薄，但他的内心里隐约的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他摸索的道路是正确的！

杨柳相信了那个声音，他并非没有怀疑过那是心魔一类的东西故意误导自己的可能性，但是无论他如何思考，如何验证，最终却得出一个令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结论：他没有心魔，也不可能有心魔！

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杨柳便认为自己已经被心魔所控了，因为他终究还是一个“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一个人没有任何缺点，没有弱点，没有执着的事，没有重要的人，甚至连对于未来的希望都没有，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存在于世上的！

更别说相信这种人就是杨柳自己了，所以他断定他已经被心魔一类的东西给操控了。

但是杨柳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力量上的不断增长以外，杨柳并没有觉得自己与前一刻，前一天，前一月的所思所想有任何变化，他还是那个在异变之后找寻不到自己存在意义的杨柳！

即便是想要对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的怪物莫强负起责任，即便是想要救下蒋酱江基地的这些人，即便是如此说了，杨柳依旧确定这些全都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

按理来说，在连自身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之下，杨柳早就该被暗面的异因子侵蚀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了。

但是他不但没有被侵蚀，反而还一路勇猛精进，力量的提升速度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不论如何，杨柳也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正一天天的距离其他人越来越远，即便是一直站在身边与自己在这充满危机与杀戮的末世之中生存下来的其他几人，杨柳也感觉得到，自己，似乎与他们有一些不同。

不过再怎么样，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异常的杨柳也只能够接受自己是“正常”的这一个结果，就如同离了弦的箭一般，杨柳偶尔审视自身的时候发现，在到达终点之前，他似乎只能够这样一直继续强大着下去！

不知从何时起，杨柳在不知不觉之中似乎成了一个充满了谜团的人，充满了就连他自身也解不开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