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归宁与那本应该是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然而身在局中的人都太过明白这一场婚姻实质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一顿和和气气的午餐以后,男人、女人不过是各自散开,刻意避免那些若有似无的尴尬。
赵尹沫跟着颜如毓回了房间,花妖儿被支开,杜鹃守在屋外,房间里面交谈的声音很细微,就连门外的杜鹃也听不真切。
“尹沫,姨母今天已经安排好了,在温阳那一次没有成功,如今你们已经成婚,归宁时王爷必然要跟你歇在同一件屋子里面,到时候你把酒让他喝下去,只要一杯就保证事成,半夜我会亲自来帮你收走染血的床单,知道了吗?”
“尹沫知道,不过姨母,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要变得如此偷偷摸摸,如此可怜呢。”
“尹沫不明白吗?自然是小人插足,冠冕堂皇地偷走了属于你的感情。”颜如毓无时无刻不在离间着赵尹沫跟花妖儿。
“姨母,果真是她偷走了属于我的吗?”赵尹沫微微仰着头,认真的询问着颜如毓。
“尹沫你在说什么?那天你让杜鹃那么着急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姨母,我听到了一句话,我很苦恼。”
“什么话?”
“姨母,你真的只是我的姨母吗?”赵尹沫拉着颜如毓站到了一方大的铜镜面前,铜镜里面两张同样浓妆艳抹的脸庞甚微相似。
颜如毓手一抖,快速地移动身体避免跟赵尹沫一起出现在镜子里面,手有些发抖,仍然稳定心神说道:“姨母不是你的姨母会是什么?尹沫你怎么了?在说些什么!”
“姨母,我从王爷那儿听到了一句话,他说他想弄清楚当年他许下诺言的额那个侯府千金究竟是我还是花妖儿。姨母,你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赵尹沫盯着颜如毓不放过她表情的任何变化,果然被她看到了颜如毓眼底的慌张和闪躲,若是心本无事,何须如此?赵尹沫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当年姨母为了救尹沫不得已舍弃了我那才出生一个时辰不到的堂姐,姨母,尹沫真是很感激你啊!”
“尹沫……”颜如毓难得的口气柔和了下来,看着赵尹沫欲言又止。
“姨母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
“不是!”颜如毓快速的否认,冲过去抓住了赵尹沫的手。“尹沫这是被我深埋在心里的事,姨母实在是不想提起。当年姨母年轻守寡,肚子里更是怀着你姨夫的遗腹子,蒙受姐姐与姐夫的收留,我才能熬到生产,然而老天实在太过残忍,尹沫你知道吗,我生下来的女孩儿,你的堂姐,她的眼睛都来不及睁开便已经夭折…我难以接受,所以我一直抱着她,抱着她……
当我得知你的母亲也生产了的时候,那一刻我很害怕,我害怕姐姐的孩子也会跟我的孩子那般,所以我拼命的冲过去,然而我没想到我刚去到产房就看到产房已经被大火包围,你知道吗当我在外面听到你虚弱的啼哭声时,我的心又多痛,我就像是听到了我已夭去的女儿的啼哭声,所以我冲了进去将你抱了出来。就在那一刻,我亲眼看到你的母亲,我的姐姐被埋在熊熊燃烧的大柱之下,她请求我好好待你……
尹沫我很抱歉没能早一点进去救下你的母亲,但是从我抱起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就是你的母亲,虽然你一直叫我姨母,可是尹沫你知道吗,姨母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尹沫你不能怀疑你的身份,尽管我那么那么希望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你是的的确确的侯府小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长长地一段话,颜如毓几度哽咽,脸上是难掩的悲切,眼眶悬挂的泪花,眼前明明是一个痛失女儿的可怜母亲,赵尹沫抱住了颤抖的颜如毓说道:“对不起姨母,尹沫不该发疯的,更不该让姨母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都是尹沫的错,姨母你不要伤心好不好?尹沫一直也罢姨母当做亲娘的,尹沫以后会对姨母更好的好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原来那个早夭的姐姐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人世,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啊。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也跟着疯了的季恒发癫,竟然也会来怀疑自个儿的身份。
“好尹沫,没事的,过去这么多年了,姨母早就想开了,再说姨母还有这么乖巧、聪明、漂亮的尹沫不是吗,尹沫会一直听姨母的话对不对?”
“是的!姨母您就是尹沫的亲娘,尹沫会听姨母的话,还会照顾、孝敬姨母一辈子的!”
铜镜里面映照出两张相似的容颜,厚厚的脂粉掩盖住了原本的神貌,徒剩下虚伪,和颜如毓嘴角那转瞬间闪过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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