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师奶。别太阴谋论了。谁有这闲工夫对付你。”明朗说完。翘着冷少君的臂弯道:“奶奶。走。我们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一大早的被狗吠惊醒了。真是恼火。”
甄师奶怒不可遏。冲过來就想把明朗揪出來。奈何砰的一声。门忽然关上。她的鼻子撞在门上。疼得她眼泪直流。她发恨怒道:“好。你等着。我今晚回來再收拾你。”
说完。高跟鞋噔噔噔地下了楼。
自知今天不是人家的对手了。只得赶紧逃。不然再斗下去。吃了亏不说。连面子都保不住。
甄师奶上了车。还是气得浑身颤抖。太可恶了。太可恶了。这个家里她一向是她做主的。她说一沒有人敢说二。就连甄阳他爸爸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那女人处处跟她对着干。就沒给过她好脸色。不行。她一定要冷静沉着。要找法子收拾她。不能再让她骑在自己头上拉屎了。
“奶奶。甄师奶好可怜啊。”明朗叹息道。
冷少君嘿嘿一笑。“可怜。这算什么啊。她以前欺负我的时候我才可怜呢。”
“举例子说明之。”明朗好奇地问道。
冷少君坐在床上。回忆起旧事。道:“就给你举一个例子吧。那年。她跟甄阳爸爸刚结婚不久。因为结婚的房子是她家里给钱建造的。早就说了我不能在这里住。当时呢我是住在军区大院里。中秋节那天晚上。我回來过中秋。喝了几杯有几分醉意。甄阳爸爸就想让我在家里住一宿。但是那秦女王说了。早有协议在先。我不能在家里过夜。甄阳爸爸很爱她。一直宠着她。那一次也是头一遭为了我跟她吵架。结果。甄阳爸爸妥协了。因为。秦女王怀孕了。她说了我要是不遵守协议就要去打掉孩子。沒办法之下。甄阳爸爸只得连夜把我送回了大院。那孩子。一直觉得对不住我。那晚转头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偷偷地抹眼泪了。”
“住一晚都不行啊。”明朗心中一丁点的愧疚感都消弭无形。论起不孝。甄师奶是先驱者啊。
“一晚都不行。人家动不动就把协议丢出來。甄阳爸爸是军人。虽说是硬汉子。但是就是宠老婆宠到骨髓里去。作为一个丈夫。他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儿子。我认为。他还是做不到儿子该做的本分啊。只是。人无完人。我自己的儿子我心疼啊。难道真的处处跟她对着干么。后來随着甄阳出生。她的嚣张才收敛了一些。我可以偶尔住家里。但是家里的一切东西我都不准碰。动不动就跟我吵架。夹枪带棒的不少恶心话给我听呢。你刚才跟她说那些话。她说得比你还恶毒十倍。”冷少君笑着说。但是笑容里还是有一丝阴翳。始终发生过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消融。但是不能当沒有发生过。
“奶奶。你好可怜啊。在地主婆的欺压下过了三十多年。还活得好好的。不容易啊。”明朗叹息道。
冷少君傲然一笑。“我始终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
冷少君这话。让明朗心里激灵灵地打了个突。但是随即释然。她沒有机会看到大宝娶媳妇。所以大宝的媳妇多凶也好。自己也沒机会见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的道理了。
她搂住冷少君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放心吧。婆子。以后有我罩着你。她欺负不了你了。”
冷少君笑道:“其实她哪里能欺负我呢。要收拾她。我有一百种方法。只是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罢了。斗嘴呢。我是输定的。动手呢。她是输定的。可是斗嘴我输了沒什么。大不了就是生一会儿闷气。可我一旦动手。后果就是她承受不起的。我也不愿意让我儿子孙子难过。”
“好豁达啊。”明朗摇摇头。“我不行。人家骂我。我一定要骂回去才痛快。”
“这沒有什么不对的。如果我吵得赢她。我不会让着她。可惜我嘴巴笨。骂人地词汇不足。”冷少君敬佩地看着她。“我瞧你跟她吵架呢。是一套一套的來。像是早有腹稿似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朗轻蔑一笑。“她算什么啊。我在城中村是跟人家吵架吵大的。比她厉害百倍的泼妇我都见过。她这等货色。在我眼里压根不值一提。”
虽然是轻松的话。却道出了她少年时期的辛酸。
冷少君幽幽地叹了口气。更觉得这个孙媳妇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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