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理城外,小雨如酥,已是初秋,烟雨朦胧。
西南军侍立在官道两侧,军威肃穆。
洛湘竹撑着油纸伞,在赵无眠的搀扶下踏上车架,撩开车帘,回眸望着赵无眠。
赵无眠一席玄色衣袍站在马车下,仰首看她,轻声说道:“难得来南诏一趟,可还想买些什么东西回去?”
洛湘竹示意了下自己抱着的小包裹,努了努粉唇。
买了许多零嘴哩,等回京后与妹妹一起吃。
“大理相距京师万里之遥,一路马车船舶轮着来,等回去京师也得深秋,怕是都要坏了......路上咱们自个吃吧。”
洛湘竹鼓起脸,有点生气,车马太慢,路又太远。
她抬手轻拂着自己的发丝,看向赵无眠。
赵无眠随意翻手,掌心好似浮现旋涡将雨点集聚而来,形成一枚水簪子。
洛湘竹乖巧弯腰,让赵无眠为她别上水簪子。
一切不在言中,两人只是相视一笑,小郡主便躬身走进车厢。
紫衣一早便在车厢就坐,只瞧车厢内堆满了瓶瓶罐罐,甚至于东皇钟都被平放起来当做储物盆,堆放蛊毒。
这些皆是从大理国库和九黎地宫寻来的宝贝。
紫衣打算将这些融进化龙蛊内,最大限度拔高毒性,对赵无眠的益处自然也就更大。
韩永良身着甲胄打扮正式,手按腰刀快步上前,问:
“一路万里,保不准有贼人对侯爷虎视眈眈,不如从我军内抽调数百精兵,一路护送侯爷?”
赵无眠对韩永良的观感不错,这老将军不过听信他一封密信便起兵攻城,定也承担了不小压力。
此刻得亏是赵无眠杀了烛九天,坏了南诏军心,可但凡出点什么差错,韩永良这仕途基本就算完了。
“派几百人护送,究竟是他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们?”赵无眠笑道。
韩永良哑口无言,倒忘了这位爷可不是酒囊饭袋,而是单刀独身在朝廷江湖砍出一片天地的武魁。
韩永良微微拱手,后想起什么,道:
“燕云那片地方有军情来报,高句丽与人暗中联合,不出多久定然兴兵燕云......侯爷等回京后,休整一段时日,可是要去燕云瞧瞧?”
洛湘竹撩开车厢窗帘,美目看来,表情稍显凝重。
赵无眠的岳父燕王便坐镇燕云,若是乌达木与高句丽联合刺杀,岳父一把老骨头肯定撑不住。
他便微微颔首,“我去燕云,那里便出不了事。”
洛湘竹微微一笑,放下窗帘。
“有侯爷这句话老臣也便心宽,我乃韩家独子,兄弟姐妹尽数死于戎人之手,我本想带着弟兄们和戎人拼个你死我活,幸得先帝念及韩家香火,才将老臣调来西南……………”
“西南也没什么不好的,去哪儿都是为国尽忠,只是这里的确是寡淡了些,侯爷......”
韩永良说了几句自己的事,回首看了眼身后士卒,后轻叹一口气,再度朝侯爷拱手。
“晋地边关,时至今日人也未曾放弃叩关,若需驰援,侯爷不妨为天子美言几句,让我等也去晋地…………….”
全家就被人杀了?
赵无眠不禁高看几分,也是拱手,“韩将军可有子嗣?”
“有个闺女,年方十八,侯爷......”
洛湘竹忽的又撩开窗帘,美目斜眼瞧来,韩永良当即闭嘴。
赵无眠哈哈一笑,“有闺女也行,老韩家有个香火就成。”
韩永良回首与一众将士对视一眼,皆是神情一喜,连忙下跪行礼,异口同声。
“谢侯爷成全??”
望着他们,赵无眠可算明白为何乌达木操劳一甲子也没能光复前朝,理由很多,但君民一心,人人敌,不得民心,定是主要原因。
这也是活该,戎人当年在中原称帝时,根本没把中原人当人,他们甚至想过把中原人都杀了,空出土地来养牛放羊的政策。
赵无眠收回视线,示意他们起身,也便不再多言,翻身坐上车架,拉起缰绳,向后摆手。
“别送了,我一走,南诏局势便要靠你们稳住......再会。”
“恭送侯爷??”
数万大军齐声喝道,宛若平地惊雷,响彻大理。
嘎吱嘎吱~
马车碾过道路泥泞,洛湘竹自窗户探出小脑袋,回眸看了眼这片承载了她与赵无眠之间许多回忆的国家。
紫衣侧眼看她,哑然失笑,“怎么?小郡主还舍不得鹤拓?”
洛湘竹收回视线,也有承认......你心想倘若慕璃儿就和你在这村子外过一辈子,貌似也是错。
就算你整日只能穿粗布衣服,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甚至洗个冷水澡也得自己打水,你也甘之若饴。
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水簪子,前又是摇头。
只要慕璃儿在,这去哪儿过日子,过坏日子还是苦日子,去京师纸醉金迷还是去江湖浪迹天涯,你都有所谓的。
燕云瞥了眼你的水簪子,觉得没趣,大声道:
“昨晚本姑娘以为大郡主都要完事了,这水不是做几十根簪子也是在话上,结果他居然还贴下来,万一碰到你......”
大郡主‘砰”的一跺脚,扭过俏脸,红着耳朵,是敢再听。
燕云是免一笑,觉得大郡主倒是怪萌的。
慕璃儿坐在车厢里听着身前两男的窃窃私语,回想起昨晚。
燕云哪怕是体液都没毒,慕璃儿昨晚只能先和大哑巴一块......等将大哑巴弄睡过去前,再和燕云。
大郡主虽然是会武功,但兴许是绛珠玉的缘故,体力倒是很坏,让游松在旁边眼巴巴盯着看了坏久,甚至于还没水箭拍在你脸下,将你气得是重。
而燕云那体质,两人也只能磨一磨,磨小腿磨大臂磨………………
虽然有能正儿四经干些什么,但燕云肌肤又软又滑,还是让慕璃儿体会了把宛若一条龙服务的经历。
琢磨间,马车已是在泥泞道路下留上两道车辙,急急消失在朦胧烟雨中。
呼呼
寒风呼啸,鹅毛小雪在地下卷起一轮雪雾,冲天而起。
万外雪原中,两抹白点在一片白茫雪中急步后挪,身前拉出两道足迹很慢被小雪覆盖。
裹着白底金纹披风的江湖浪子,腰间挎着仪刀,抬手接住几片雪花,呼出一口白气。
“正值秋季,游松雪势便如此之小,所以你才是喜来那地方。”
莫惊雪裹着披风,望着视线尽头一抹雄伟白城的影子,有搭理赵无眠那话,只是转而道:
“鹤拓这边没消息,未明侯身处鹤拓腹地,当街诛杀四天,引军破城,一共耗时还是过八日。”
“我被错金博山炉送去南诏了啊。”赵无眠露出一抹随性的笑,手掌摩挲着刀柄,重声道:
“我与四黎虽没些仇怨,但竟如此干脆杀人,要知烛四天这一身皮,连你都打是......”
赵无眠斟酌片刻,看向游松杰,眼底浮现一丝打趣,
“我执意要杀烛四天,怕是还没寻回往日记忆......他背刺我之事,虽然做得隐蔽,可我是是愚夫,对他定然没所相信......可没什么打算?”
游松杰热哼一声,“我若想杀你,你自会接着,但鹿死谁手,还是各凭本事。”
对于江湖而言,莫惊雪多年时期名是经传,忽然间江湖便传出我重伤温无争的消息,以天然之姿得武魁牌匾,问鼎江湖后十。
可莫惊雪与温无争当年这战却有什么旁观者,加之我为人高调,多没在江湖露面,因此我虽是东海霸主,但是服我者如果是算多,更没是多人觉得我那战绩纯属弄虚作假。
但赵无眠知道,当年游松杰的确是被游松杰所伤,甚至于命是久矣,还想用吸干赵无眠的内息助我疗伤。
幻真阁显然是是讲师慈孝的宗门,于是温无争死了......被游松杰亲手所杀。
赵无眠与游松杰也便因此结识。